恐怕他女儿还不晓得当年故事的原貌吧……
星期六的下午,诊所休诊,曾沛慈煮好午餐后,即战战兢兢的站在举筷准备进食的曾凯庭旁,轻声说出她的要求。
「爸,我要跟朋友去垦丁玩,后天晚上才会回来。」
星期一是国定假日,连着三天的假期,陈德修安排了旅行,执意要她参与。
她当然很开心要跟他出去玩,只是对父亲就免不得又要说谎了。
「后天晚上?」曾凯庭抬头,眼神曾肃的瞪着她,「你最近常跑出去玩,每次都说是跟朋友……到底是哪些朋友?」
就算对女儿再漠不关心,曾凯庭也可以感觉出她最近奇异的变化。
她的外务变多了,朋友的邀约也多了,常常下班后就不见人影。最令人起疑的是她似乎变美了,在她身上越来越可以看到她母亲昔日的顾盼生姿,从头到脚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和她一块出游的,真的只是「朋友」吗?曾凯庭不信。
「就……我念书时的同学啊。」
「你和那些同学不是很久没联络了?」她的同学毕业后不是在学校附设的医院服务,就是回乡当诊所的护士,之前也很少听她提起要跟同学出游,怎么最近突然频繁起来了?
「有个读书时跟我很好的同学最近上台北来工作,她一个人在台北很孤单,所以常找我出去玩。」曾沛慈努力的背诵她练习了很久的谎言。
「不是交了男朋友?」曾凯庭冷声问道。
曾沛慈暗暗惊喘口气。「没有啊!我每天都在诊所里,哪有机会交男朋友?」
曾凯庭突然定定地审视她,吓得曾沛慈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你也到了该交男朋友的年纪了。」曾凯庭低喃。
她已经到了适婚年纪了!曾沛慈心里暗叹口气。
父亲自始至终都不曾关心她……
「诊所最近生意很不好。」曾凯庭放下手中的饭碗,轻叹了口气。「如果你能找个皮肤科医生嫁,让他继承我的诊所,也是个好方法。」
陈玺安的美容诊所要不是有他那个俊俏的帅儿子撑着,他才不信他有本事能赢过他!
如果他的女儿能找个帅哥医生嫁,说不定可以利用这个夫婿来跟陈德修一较高下——
「我去问问教授有没有什么出色的人选,好帮你相亲。」
相亲?曾沛慈心中大惊。
「你也二十四、五岁了,可以找刚退伍或刚考上执照的年轻医生结婚,好继承我的诊所。」
曾沛慈闻言哭笑不得。「我快二十八了。」
「二十八?」曾凯庭瞠目,「你这么老了?」二十八岁的选择就少了!
曾沛慈一脸尴尬的回视父亲。
「生你这个女儿真是没用!」曾凯庭生气的说:「一点忙都帮不上!」
长期被父亲的话所伤,曾沛慈虽然已经麻痹,但还是会感到些微的痛楚。
「爸,我跟朋友约定的时间到了,我得出门了。」
在父亲这边受到伤害,使她更想逃到陈德修的怀里寻求温暖。
陈德修从不会嫌她年纪大他一岁多,更不会说她没用。他总是以带领者之姿,引领她步向未知的世界;总是温柔的呵护她、疼惜她,让她感受到从不曾拥有过的满满幸福感。
曾凯庭不耐烦的挥挥手。
曾沛慈如释重负的吐了口大气,提起准备好的行囊,快步定出家门。
她来到两个街口远的大马路上,那里有辆闪着警示灯的银色四轮传动休旅车正等着她。
她走到副驾驶座,在玻璃窗上轻敲了两下。
贴着墨色隔热纸的车里,戴着墨镜假寐的男人张开眼,下了车为她打开车门,并拿过她的小行李袋,放置后座。
「你迟到了二十分钟。」回到车内,陈德修略带不满的说。
「抱歉,我在跟我爸解释我要出门的原因。」
「喔?」陈德修一把将她拉入怀里。「你怎么说?」
「我说要跟念书时的同学一起出去玩。」
「念书时的同学?」他挑眉,「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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