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陈迹欢潜意识的动作,微微抬头,她的鼻翼就那般淌过陈迹欢的薄唇,轻踮脚尖,她的吻准确无误的落在陈迹欢的唇上。
那是一个很简单的吻,只有唇瓣贴着唇瓣,当四唇交汇那刻,谁都没有动,像是想要用静止来感受彼此间的温度和心跳。
不知为何,这一刻,莱楚楚回想起曾经和陈迹欢看过那部电影的吻戏。
他们此刻的动作正如那一幕剧情,只有四片唇畔的相贴,拙劣的亲吻是她不屑的吻技。
却又是这个吻,让她往后的无数个梦里垂死挣扎着。
因为,她记住了,陈迹欢的温度。
回首醒转之时,才恍悟。
原来惊艳于她的那个人不曾陪她走过青丝韶华,这段尘缘,她终究负了陈迹欢。
将莱楚楚送到世纪饭店楼下,莱楚楚推车门而去。
陈迹欢忽然叫住她:“楚楚......”
莱楚楚顿住动作,偏头看来。
陈迹欢拉了拉她的手,然后顺流而上,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脸颊上娇嫩的肌肤。
像是察觉他的异常,莱楚楚问道:“你怎么了?”
他将指腹流连到她的唇上,感受着她唇上的纹路,淡摇了下头:“没有。”
“陈迹欢,你有。”莱楚楚开始不罢休了。
这段日子陈迹欢的异常她看得出来,她又不瞎。
陈迹欢突然淡淡一笑,却不回话。
抽回手时,顺便将他脖子上淡青色的羊绒围巾取下,然后围在了莱楚楚的脖子上,嘱咐一句:“天冷,别冻着。”
见他避而不谈,莱楚楚不悦的皱了皱眉。
见她俏皮样子,陈迹欢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梁:“好了,别纠结了,真没事。结束了通知我,我来接你。”
莱楚楚难得对他无可奈何,收敛眉眼间的不悦,抓住他那只不安分的手,攥在手里,点了下头:“好。”
话音扣下,两人沉默一阵,而后黄影打来催莱楚楚的电话铃声响起,这才,莱楚楚推车门而去。
走之前,她朝车内望了一眼。
当时的心情有些奇怪,好似那是最后一次见陈迹欢似的,心中有点堵,又有点压抑。
压抑是心中有一汩蠢蠢欲动的记忆敲拍着她记忆的大门,像是一头洪水猛兽一般顷涌而来。
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目送莱楚楚进了世纪饭店,陈迹欢这才将视线抽回,纳在她坐过的副驾驶上。
皮椅上,还有她残留下来的几根卷发,长而柔顺。
陈迹欢抽过车前的纸巾,将那几根落发捏起,怔愣的盯着那几根头发看了许久,最后,他仔细的将头发包进纸巾,夹入一旁杂志中,继而发动了车子的引擎。
抵达林氏集团时候,冬日的太阳渐渐薄弱起来,隔着厚厚的云层,穿透而来的光线变得忽明忽暗。
他记得,林崇恩说过:“如果来日楚楚选的是你,我便不再干涉,如果她没有选你,我希望你可以悄无声息的从她的世界里消失。”
前面几次见林崇恩,秘书都会将陈迹欢带到会客室,而今日,却例外了。
秘书直接将陈迹欢带到林崇恩的办公室。
推开偌大的樟木大门,扑面而来一股森冷的气息。
随着门缝一点点变大,那张巨大的画作也一点点变得完整,显露在陈迹欢的眼底。
不由地,一抹嫉妒硬生生的在他眼缝中卓然升起。
牧泓演笔下,莱楚楚的侧脸精妙绝伦,而莱楚楚笔下的牧泓演,都被她汇入了“莱楚楚”这名血液。
这幅画,仅一眼,他便知道来历,也便知道作者。
“第一次见吧?”林崇恩走上前,问陈迹欢。
陈迹欢将复杂的视线从画作上抽回,看向林崇恩,多了几分冷意。
“这是楚楚视如生命的画作,我可以不让她从你和牧泓演两者之间做选择,我只让她在你和画作之间选。”
陈迹欢听出林崇恩话里的侮辱之意,眉眼寡淡一动:“林总似乎十分有把握,楚楚会选画。”
“是我有把握还是已成定局,我们走着瞧。”
说罢,林崇恩摁亮前方的显示屏,屏幕上是林氏集团的大堂场景,林崇恩说:“今天我就让你看一出好戏。”
——
“楚楚,怎么你家陈迹欢没和你一起?”柒柒一边给莱楚楚倒酒一边问。
莱楚楚接过酒,抿了口说:“他要把工作室的事情处理了。”
“真打算不回来了吗?”
莱楚楚又喝了口酒,惆怅着:“应该是吧......”
明明一切都在进行时,那般顺利,可就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心堵的很,隐隐的不安,尤其是在下车之前陈迹欢喊了她一声。
那个时候陈迹欢说话的声音淡淡的,似是没有一丁点情绪。
可莱楚楚聪明一生,不会在此刻糊涂一时,她可以听得出陈迹欢的声音里被他努力压抑下来的悲秋。
alen和加藤凉到的时候,黄影正拉着alen介绍柒柒给他认识。
三人相识后,加藤凉倒了杯酒过来同莱楚楚说话。
他问:“怎么不见他?”
莱楚楚笑了下,似乎今天的人都在提他。
没见莱楚楚回答,加藤凉又问:“什么时候动身去悉尼。”
莱楚楚慵懒的将酒杯搁置桌上,淡淡地:“也就这段日子,越快越好吧。”
总是不安。
总是觉得如果这次没有去成悉尼,怕是这一辈子都去不了了。
alen过来的时候,淡淡笑了一下,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