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整个冬天,憾生的身体多次危急,病危通知单像雪片一样飞到佟夜辉手里,有时候一天要下三四次。他从最初的绝望熬到了最后的麻木。医院病房的走廊上经常可以看见一个男人像标杆一样站在那里,表情淡漠,眼里弥漫着大雾。佟夜辉知道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已经坍塌,只是煎熬着等待最终结局到来的那天彻底崩溃。
经历过了无数次的凶险后,外面的天气已经冰雪融化,寒冷的冬天过去,春天来了,医生却判定憾生已经没有希望了。晚期的癌症已经控制不住癌细胞的转移,在医学的治疗上只能是让病人在最后的日子里生活质量高一些。
那天憾生把佟夜辉叫到床头,她对佟夜辉说:“夜辉,放弃吧,我已经尽力了。”化疗已经耗尽她大部分的生命力,她虚弱不堪,说话都气息微弱,她的脸已经瘦出了一个尖尖的下巴,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掌骨节分明,她举着手掌笑笑地对他说:“你看,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瘦过,治病……真的是太辛苦了。”
佟夜辉僵硬地立在离床头两米的地方,他已经被压抑的很少有语言了,他曾经想懦弱的逃离憾生,只要没见证到憾生真正的死亡,他就还可以幻想着她还一直活在这个世界上,他真真实实见证着她慢慢最终走向死亡、在这个世界上彻底地消失,是憾生这一生对他做过的最残忍的事情。
憾生一直在治疗中是最配合的病人,无论多难受她从来没有抱怨过,可现在她说:“太痛苦了。”
在最后的日子里,佟夜辉把憾生接回了家,然然后在初春的时节里,他们去了内蒙古。那里是佟夜辉目前事业最辉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