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也会庆幸,这眼睛还在。
苍耳见手上的女子已经醒了,还睁大双眼看着他,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现在的处境。
“我对你这样的妖,从来都是干净利落的杀了。”
歌澜看着苍耳怜悯的一笑,闭上眼,在睁开时,黑白分明的瞳孔,阴冷的注视着他。
苍耳惊恐瞪着她,这眼睛他知道,被比作来自修罗地狱的俯视,八卦阴阳眼。
他拼命的想松开手,却被歌澜紧紧的攥住。
歌澜脸上的笑容,灿烂的绽放,她果然还是喜欢这种杀戮的感觉。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腰间的斩妖剑,一剑狠厉刺下,苍耳就跟泄了气的皮球,摇摇晃晃跪倒在地。
歌澜低头看着,从他头顶澎涌而出的妖气,和渐渐干瘪的身体。
那里是他的妖穴,而八卦阴阳眼,之所以能让所有鬼怪惧怕,是因为,它能轻而易举看清,他们的死穴和本体。
隔着有些远,再加上暴雨阻拦视线,萧礼看不清对面发生了什么?只隐约看见苍耳跪倒在地,女子手中拿着一把,戾气逼人的短剑。
“姑娘,你没事吧!”
他大声喊到,歌澜收好刀,听到有人叫喊,扭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那一头银发,在黑夜中格外引人注目,那是血界继承的象征。
这林子妖气太重,她必须马上离开。
一声电闪雷鸣炸裂在天空,瞬间,照亮了整个森林,萧礼看到少女孤傲的站在雨中,还有脸上那双独特的双眸,那是他渴望已久,遍寻无果的八卦阴阳眼。
歌澜不再看他,转身刚走出一步,头就疼的快要炸裂开一样。糟糕!好像用力过猛了。眼前一黑,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萧礼骑马跑到她身边,快速跃下马背,解下身上的衣袍,盖在她身上,探了探她的脉搏,应该只是晕过去了。
刚才是他看错了吗?不!他的记性是不好,但绝不会看错。
她应该是歌家的小姐,歌家向来以眼睛的异能为傲,只不过分不清是本家这边,还是旁支那边。这样珍贵的血继应该是本家那边。
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为什么会跑到这深山老林来了,连个随从也不带。他将她打横抱起,决定先送回歌氏本家先,反正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歌氏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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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儿都已经昏睡两天了,怎么还没有要醒的迹象。”
歌程看着一脸心疼的若瑾,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杯里的茶水四溅,而后又重重的叹口气。
若瑾掖好被角,瞪了眼自己的夫君。
“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我只是气自己太不中用,女儿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做父亲却只能在家里忍气吞声,这婚退了也罢,他瞧不上我们歌澜,我们歌澜也瞧不上他。”
若瑾安慰的拍拍歌程的肩膀,眼里也是愤愤不平,想当初,他们还在本家的时候,景家殷勤的百般讨好,要和澜儿订娃娃亲。
如今他们被分到了旁支,景家便露出丑恶的嘴脸,让自家儿子去攀附本家家主的孙女。脸面都不要了,还没攀上就吵嚷着找上门,要和他们退婚。
可怜澜儿一颗心,全在景飒那个混蛋身上,为了证明自己并非无能,独自一人跑去不归林。想捉拿一只通缉的妖怪,可是那个地方就算是歌程去,也要扒层皮。
她可怜的女儿,若瑾走到床边,怜爱的摸着歌澜的脸,歌澜动了动眼皮,睫毛轻扇了几下,慢慢的睁开眼。
这里是?她双手撑着身子,见她想起身,若瑾忙扶起她,激动的眼内泪光泛起。
“澜儿你终于醒了。”
歌程也起身过来,面带愧色的看着女儿。见她一直沉默,伸出宽厚的手掌抚上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
“没发烧,澜儿!你怎么不说话。”
若瑾看着歌程那生疏的样子,抿嘴一笑,他哪带过孩子。
“澜儿,告诉娘还有哪里不舒服,嗯!”
“澜儿是不是还怨恨爹没保护好你,没帮你去找景飒那混小子,讨回公道。”
看着女儿还是发呆,若瑾对歌程摆摆手,伸手轻柔的理了理,她脸颊和额前的碎发,歌澜有些局促的抓紧手中的被子,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些人。
上一世,她的母亲早逝,父亲也从不会这样柔声细语的和自己说话。
突然门外想起细碎的脚步声,她看到歌程脸上青筋迸出,对着门外就是一阵狂吼。
“歌昭,你这个混小子,给老子滚进来,你妹妹昏迷不醒两天,你这个做哥哥都不知道来看一看,是不是皮痒了。”
他简直快被这小子气的,胸口炸裂,怎么出去一趟再回来,整个人性子都变了。
以前他虽然顽劣,但贵在受教,肯听他训斥。如今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突然油腔滑调,说辞一套一套的。
歌澜愣了下,歌昭?不是天庭派来帮她的盟友吗?这么快就让她碰上,她还以为会花一阵功夫,居然就是原主的哥哥。
她有些好奇的紧盯着门口,房门吱的一声打开,一身白衣青衫的男子满脸堆笑的走进来。
“父亲叫我?”
歌程憋红脸:“难道老子还有别的儿子叫歌昭?”
歌昭赶忙摆手:“没有,没有!”
歌澜好笑的双手环胸,靠在床上,看着眼前一脸痞笑的亲哥哥,这哪是半个熟人,这明明就是老熟人了。如果没有他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