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宇智波鼬捂住嘴，低低地咳嗽了两声，“不是在浪费。”

去守着周琅，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也是他愿意做的事情，怎么会浪费。

“不浪费吗？明明就……”鬼鲛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又叹息。

宇智波鼬勾起了唇角，没有搭话。

他知道鬼鲛想说什么，他和周琅，没有希望了。也许再过一个月，或者两个月，就算他想要像现在这样天天看周琅也不行了。

可是，正因为没有未来，正因为也许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他才更想要珍惜那样的生活，那样还能在他眼前笑着的周琅。

笑着、闹着，却让他觉得心痛的周琅。

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那时候，他能带周琅一起离开木叶的话，他和周琅，也可能有不一样的未来。

不，也许不会，因为，很久之前，他已经为自己定下了结局。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周琅又在盯着自己的手指甲发呆了，长长的灰灰的手指甲，有点奇怪。

她醒来不过十几天，宇智波鼬却已经给她剪过很多次指甲了。难道她被宇智波鼬养着，营养太好了，所以指甲长得快吗？

还是说她得了什么毛病，或者在她做梦的时候去做美甲了？可即使是做美甲，也应该是粉粉嫩嫩的漂亮指甲吧，怎么会是灰黑灰黑的，这么难看。

想了一会，她又隐约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做的梦来了。

月圆之夜，特别明亮。宇智波领地的街道，全是斑驳的血迹。偶尔在阴暗处，发现倒在地上的几个人，全都已经断了气。

周琅梦见自己走在长长的街道上，穿过那一具具尸体，看到了重伤昏倒在地上的佐助，还有……宇智波鼬。

万花筒写轮眼，如血色一般红。宇智波鼬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她，写轮眼飞速地转动，浑身的血迹与杀气，宛若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

周琅仿佛看见了第一次见到宇智波鼬的时候，小小的身体，眼中却带着冰冷的杀意。不，比那时候的他，更加冰冷，更加令人感到惧意的杀气。

他朝她走来了，一步步，一步步，擦肩而过，带着刺骨的凉意。

周琅下意识屏住了自己的呼吸，恨不得连心跳也停止住，不敢打扰这寂静的夜。

“居然还有一个活人吗？”一个陌生地声音隐在前方的阴影中，“桀桀”笑着，“要杀掉吗？”

“无关的蝼蚁。”宇智波鼬没有看周琅一眼，对那人道：“走吧。”

也许是被宇智波鼬浑身冰冷的杀气吓傻了，又或者是被他宛如陌生人一样的眼神刺伤了，周琅站在原地，一动不能动，看着他敏捷地跳上屋顶，消失在夜色中。

那个萧瑟的背影，那么清晰，那么孤独，却有点陌生。

是动漫中的画面吗？还是，是她曾经的记忆？周琅有些怀疑。

夜晚凉风习习，吹得人有点冷。周琅缩了缩肩膀，察觉自己心跳得有点快。

“回去吧？”宇智波鼬拉着周琅，慢慢往回走，牵着周琅的手，摸到她指尖长长的指甲，不自觉地揉了两下。

晚上，周琅有些沉默，吃了晚饭，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她有点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宇智波鼬没有睡觉，只是坐着，静静地看着周琅。

朦胧的月光下，周琅埋在被子里的脸，有些苍白。眼下的青黑，隐约泛着死气。她的手放在被子上，本就有些长的指甲，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开始生长。

她的脸上也慢慢长出了银白色的鳞片，唇色发紫，头发也一根根硬了起来，闪着宛如兵器的冷光。

“鼬，鼬，痛！”周琅窝在床上，无意识地挣扎着，呻、吟着叫着宇智波鼬的名字。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太快，胸口紧缩着，快要呼吸不过来了。血液热热的，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力量在涌动，几乎要喷薄出来。

“没事，没事。”宇智波鼬搂着周琅，把她按在怀里，试图安抚她。

可是，周琅早已陷入了自己脑中的幻境，浑身出汗，躁动着想要撕开自己痛得要死的脑袋。宇智波鼬用力抓住周琅的手，不让她用自己的指甲把头划伤。

“鼬，头痛，身上痛，背上痛……”周琅已经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什么了，“要坏了，好多针，好多刀……他们把我解剖了，吃了好多药……脑袋、被打开了，变成怪物了……鼬，很可怕……”

月光下，周琅痛苦地呜咽着，长长的指甲划破了宇智波鼬的衣服，刺进了他的手臂。

她的獠牙长出来了，脚趾变成了坚硬的爪，背后的衣服被撕裂，一双不知道是鹰还是什么猛禽的翅膀长了出来，灰黑色的羽毛，丑陋又恶心。

“啊啊啊——”周琅惨叫着，从梦中醒了过来，“鼬，鼬！”

清醒了的周琅一下子对上的宇智波鼬的写轮眼，在他血红色的眼睛中，清晰地看到了一个怪物。

“鼬，我做梦了。”周琅愣愣地，视线下移了一些，看见了刺在宇智波鼬手臂上的长指甲。她被吓了一跳，想也不想就把指甲拔了出来了。

手臂上的伤口顿时鲜血直流，浸湿了宇智波鼬的睡衣，也弄脏了床铺。

周琅有点惊慌，她急忙伸手，想按住宇智波鼬的伤口，却发现，她的手已经变成了动物一样的爪子，长着又长又锋利的指甲，根本不能称之为手了。

“是，你做梦了。”宇智波鼬没有理会自己的伤口，双手捧住周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