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周,庆娣穿起婚纱腰身依旧窈窕,只是孕吐越来越频繁,姜尚尧舀着漱口水
站在她旁边,束手无措,表情比她还要痛苦:“这要一直吐十个月?”
“混小子,”姥姥没好气地数落,“女人怀个孩子哪有那么容易的?后面受
罪的时候还有呢。娣儿,来,擦擦脸。”
“我来我来。”姜尚尧先接过毛巾,试了试温度才放庆娣手里。外面人声鼎
沸,他浑然不顾,只是躲这里献殷勤。
“姐夫,我家黑子快不行了,喊你快去顶上呢。”爱娣在门口吆喝。
浸过柠檬汁的热毛巾让人精神一震,庆娣露出的两只眼睛里全是笑意,“去
吧,我们两个总要有一个撑场面。”
他先前想给庆娣一个最隆重的婚礼,此刻只恨人来得太多,拖得太久。脚步
留恋着,“媳妇儿……”他凑近庆娣耳朵。
“我听见了,媳妇儿……”谭圆圆揭穿他俩的密语,“下一句!下一句!三
个字的!”
伴娘们的笑声里,姜尚尧点头,“三个字的。”
庆娣的耳垂早染上粉色,鞋尖探出裙子踢了踢他,“晚上说。”
“辛苦了。”晚上这三个字换来一顿不依的胖揍。姜尚尧握住庆娣的拳头轻
笑,“你以为是哪三个字?”
“最重要最好听的。”
“让我想想……”他假作沉思状,指腹以最轻缓的力道掠过她峰-尖,这样
已经令庆娣皱起了眉头。手心托住她一侧掂了掂,然后,笑意就从他眼里一直泛
滥在嘴角上。“那三个字是——变大了。”
“……”庆娣拍开他的手,“那三个字是——你混蛋!”
他以吻堵住她的抱怨,手掌一路滑下,回到最初的位置。透过细腻的腹肌,
他仔细感受。初生的小生命,脆弱而神奇,承续他的血脉,付托着他和她无尽的
期待。刚才心头的雀跃在这一秒突然化作忐忑。
他小心收回手,抚摸庆娣的面庞。她的皮肤莹泽泛光,眼睫微阖,呼吸平缓
。他缓缓说:“我爱你。”
105番外七
有竞争的地方就有谣言。
学院的女生出入有豪车接送已经司空见惯,但被接送的其中有一位是系的学
姐,最重要的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学姐,这就不是等闲事了。
谁不知道大叔爱萝莉?模样娇媚声音娇嗲的金吉拉才是上选,外貌无可取之
处,只有勤奋一个优点的……那是工作犬!
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一致忽略了谣言的两个中心人物一个并不是满脑肥肠的大
叔,一个绝对气质出众。
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她们只相信愿意相信的,即使有人辟谣说男女主角已经拿
了结婚证又怎么样?一定是女的活儿好,男的被魅惑了,不然为什么满园芳草,他
连眼睛也不多扫一下?
周钧听到传闻后怒极。他关注的重点不在于传闻中庆娣与他同,然后抛弃了
他被煤老板包养最终上位的过程,他气愤的是凡人们的无知!迪哥平凡的五官如
果有化妆师的帮助,在高光下能焕发出怎样的姿采,只有最专业的摄影师的眼睛
才能发现。
适合光的皮肤,符合鬼佬口味的标准亚裔平板脸,天生属于t台的最佳比例
身材,不需要任何技巧,能完美地通过眼睛表达情绪的摄影师的宠儿,她天赋的
资本还没有真正显现,就在爱情中陨落了。
他扼腕,他对庆娣被诋毁容貌而不平,其实谣言开始到消失的过程中,当事
人从未投入过一丝关注。
可以说,怀博邺的一年是庆娣人生最大的挑战。虽然有姥姥丰富的经验做指
导,有两个妈妈从旁协助,但是子宫里的细胞胚胎吸取她的养分缓缓发育为人,
个中辛苦只有自己知道。
社会角色在婚后增加。作为妻子,她和姜尚尧的爱情是这个家庭中永动机一
般的存在;作为母亲,每一天她都能体会养育孩子的艰辛与骄傲;而身为女人,
她又希望能坚持她的梦想,未来的某一天,能收获到目标达成后的成就感。
妈妈回了老家妹,但姥姥和婆婆都在身边,家里的月嫂也一直
没有辞退,最重要的是因为有姜尚尧这个勤劳的工蜂,所以她有强大的经济后盾
支持。硕士生涯的三年,她不仅得到了导师的称许,也有同学的友谊和认可,还
完成了三套电视剧枪稿剧本——虽然稿费的数字被姜尚尧嘲笑。
她最大的烦恼是博邺这孩子性格已见端倪,像个严肃的小老头,沉稳有余活
泼不足——据姥姥说像姥爷,姜尚尧的姥爷当年从河北逃兵祸到济西,带的逃难
物资不是家里的腌肉和存粮,而是家传的线装和一套金石刀具,姥姥遥想往事,
乐不可支地讲起姥爷娶她时卖掉了最后一颗好石头换得两个袁大头才筹够了聘礼
,自立起门户——姜家的遗传因子太过强大,庆娣头疼她该怎么做才能让儿子那
张酷似他爹的英俊小脸蛋上多点单纯的,哪怕单蠢也可以的笑容。
对于一个贪心的人来说,拥有这一切,庆娣自觉相当幸运。所以,为了工蜂
这三年的勤奋和孤单凄凉,她也必须付出点什么。
庆娣主动和姜尚尧谈起毕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