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觉得她语气滑稽,也不再问。那时候陶斯淼已经离开两年,她也希望唐颂能重新开始一段感情,尽管对象不是自己。
但正像诗咏理解的,唐颂其实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他不清高,凭兴趣和本事赚钱比守着画沽名钓誉要实在得多。但他不贪心,赚得差不多了,就沉下心来重新创作。
甘棠也见过那幅在双年展上让他一夜成名的画,是一幅雪景。
从那之后,再没见过他画雪。
王磊走到一幅画前,那是一幅日出。
甘棠已经包装完毕,走到他旁边,跟他一起抬头打量起来。上次来时,它刚刚完成,还在画板上晾着。这回再看,它已经被挂在了东边的墙上。
依旧是青灰的大海和天空,依旧是薄雾中的太阳,但给甘棠的两次感觉全然不同。
这次仿佛更完整,也更饱满。
她听见王磊出声,说这幅画能给人一种……复杂的平静感。
“这是什么形容?”甘棠一头雾水地看他。
“就好像……是段往事,很遥远,很抽象,但只要一想起来,就会觉得很踏实。”他慢慢悠悠地答道,“而且这种踏实,似乎无可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