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天下来,她细细地观察张子健的一言一行,她发现张子健还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的没人性和恶毒,难道那天他发生了什么吗?是自己的心里过于小气和敏感了吗?她决定走进他一下。
看到张子健走了过来,于静波说:“你到文联上班没几天,进入角色挺快啊。”
张子健幽幽地说:“我刚到文联的那些日子,是我最黑暗的日子,你不会知道我那天是怎样离开的饶河。”
“那是哪一天?”
“就是我们在公园早晨见面的那天,也就是我邀请你吃饭,我又没去那天。”
于静波看着张子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子健凄惨地一笑:“那天是我最黑暗的日子,我中午就到了宁古县的文联报到了。”
“就为了这个?你那么不喜欢这个部门?”
“这是一个方面,不是我不喜欢,是有人比我还不喜欢。”
“我不明白。”
“那天我没去见你,是我的不对,但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于静波看着张子健,“我们走走?”
张子健心潮又波动起来,缓缓移动着脚步,于静波也跟上来。
“我今天气你,你生气吗?”
“我哪有资格生气?我对你感激和歉疚还来不及。没有你那三道题,我就是宁古文联都来不上,就只能回大青山了。”
“你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记得那天早晨我们在公园的湖边一起锻炼吗?”
“记得啊,那又怎么了?”
“这只是个引子,那天早晨我的女朋友就和我分手了。”
“什么,就因为我们在一起散步?”
“这是个引子。”
想起恋爱了四年的栗雪,这样容易就分了手,一股痛苦浮上了心头。
张子健说:“大世界着火的那天晚上,我从我的女朋友家出来,我就觉得我们之间的事情不妙。虽然她说的很明白,她和我是一条心,但她妈妈却非逼着她和我分手。”
“她妈妈为什么逼着她让跟你分手?”
张子健苦笑了一下:“就看我爸是个看大门的,我妈是个家庭妇女呗。”
“可是,他们也太短视了吧?”于静波惊呼着。
“其实,在这个期间她妈妈给她介绍了个对象,就是老市长的儿子郑博宇,他是个处长,自然要比我这个那时连个工作都没找到的人分量重。那天早晨我们俩又在公园散步,让她妈看到,回家就跟她说了,我怎么解释都不行。我就一起之下离开了饶河,到了宁古文联报到,我给她写了很多封信,她都没回,一天她出现在我的办公室,让我别在找她了,她十一就要结婚了,那些日子我非常灰心,单位又是那样的破旧,我真是一点心思都没有。”
于静波站住,眼睛里充满了一腔激励:“我误解了你,我真的不知道。你知道吗,那天我真是非常的想见你,我足足等了你一个小时。我就想,你不该是这样随便说话的人啊,所以我就非常的气愤,可没想到你居然遇到了这样的大事。我们散个步,居然给你惹了这么大的祸。”
张子健苦溜溜地说:“这其实跟你没关系,这只是个引子。人们都说门当户对,他们家看不起我们家,也许是正常的吧。”
于静波问:“你们是同学吧?”
“我们一年级就很好,二年就恋爱了。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们的爱情居然在权势面前这样的不堪一击。”
“我想,这也催发了你干好工作的斗志。我相信你一定会取得很大成绩的。先从这里干起。”
张子健感受到了于静波对他的理解和鼓励,就说:“我不干也不行了,我不想在机关做个混子,更不想做个边缘人。”
“边缘人?”
张子健没有解释,说:“我明天去省里,尽量多的邀请到名家大手,到时你可别看热闹啊。”
“放心,我一定帮你的忙,但你再不能让我饿着肚子等你了。”
“我要是让你再饿肚子,你就吃了我。”
于静波抿嘴一笑说:“你以为你的肉好吃啊?”
得到了于静波的谅解,张子健更感到不虚此行。他现在最想见的,就是省文联主席刘彦周了。
张子健问于静波:“你见过省文联的刘主席吗?”
“见过啊。这是个高兴了什么都行,不高兴就乱发脾气的人。仗着他的名气,也没人计较他。怎么,你想邀请他来参加你的笔会?我看够呛。”
“他可是我们省文学艺术界中的巨擘啊,没有他的到场,就塌了很大一块台。”
“他去的地方,可都是在名山大川举办的笔会,或者干脆就是欧洲北美什么的,你们那小地方也就是我这个水平去还差不多。”
“那我不是就没戏了吗?”
于静波立刻说:“也不是没戏。我没有打击你积极性的意思,事在人为,我看你很有这好命,今天你刚来时还是四处受挫,现在都是你的朋友了。我本来再也不想理你,可现在……咳,我们被你征服了。”
张子健笑着说:“是你们可怜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