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在房间里面乱跑，嘴里还不断地哀嚎着，像是痛苦不堪的野兽一样哀嚎，声音凄厉。季林白整个人就僵硬地站在那，看着苏蔓将窗帘扯下，将沙发和茶几推翻，所有能摔碎的东西都摔碎在地板上，整个客厅像是被猛兽扫荡过一样狼狈。

等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苏蔓却像是受惊的小兽一样蹲坐在墙角，苍白的脸上留着一道道泪痕，瑟瑟发抖的抽泣着，‘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是我不好，是我不乖，我会听话的，不要丢下我···’

“我也不知道我那天是怎么把苏蔓带去医院的，整个脑袋都是空白，但是我清楚地记得我的手一直都是抖的，真的！不开玩笑，你懂那种强大到让人觉得整个世界都不现实了的意外吗？对我来说，那天真的就是这样的事，苏蔓就在我眼前··疯了···你懂吗？精神科的医生告诉我她是抑郁症导致的精神失常。”

季林白的语言描述很差劲，场景感和动作感都没有，可是就是让高临修觉得一股凉到骨子里的冷意，整个人像是浸泡在冰水里，动弹不得，心被人肆意撕扯着，却感受不到痛苦。

看着浑身僵硬的男人，季林白竟然莫名地有些心软，“但是我其实也挺感谢你的，要不是你给苏蔓留下了小七，她可能真的就会撑不过去了吧！”

“其实，苏蔓心里应该还是有你的，如果你当初离开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话，解释清楚会比较好···”

“如果你没有爱她一辈子的信心的话，那就还是离她远一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可是高临修像是完全听不见一样，依旧僵硬地坐着，季林白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原来这几年蔓蔓是这样过来的，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在痛苦和死亡边缘···还能守护苏蔓吗？这个自己给了十多年肯定回答的问题，忽然就变得难以回答了。

自己还能守着苏蔓吗？高临修这辈子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怀疑过自己，就算是离婚的时候也没有过的···但是现在坚定了十多年的心忽然被人摇动了，究竟自己给苏蔓带去的都是什么？那些甜蜜的回忆真的能够补上那些痛苦的黑洞吗？

“蔓蔓，我是不是不该再去打扰你了···”

☆、第25章

季林白开车赶到苏蔓家时，小七都已经睡着了。苏蔓伸手接过这人手上给小七买的书，顺手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扔在地上，笑着开口，“噢噢，人已经睡着了。你要不明天再来？”

“有点良心啊！我推了院里的聚会来吃饭的，饭还没吃呢，就赶人了啊？！”季林白换好拖鞋，很是自在地坐在餐桌前，看着在厨房里的女人开口，这人活了这么久了，性格真的是一点都没变，刀子嘴豆腐心啊！

苏蔓将热好的饭菜端了出来，“吃你的，闭上嘴安静吃饭。”重新走进厨房给自己泡了杯养胃的药，坐在季林白对面的位置，看着狼吐虎咽的好友，继续口齿之战，“我怎么觉得你们医院的待遇不怎么样啊？像是上辈子没吃过饭一样。”

“我这纯粹是被饿的，你试试看整天站10多个小时又没时间吃饭啊！医生就是这样高大伟岸的职业啊！”季林白咽下嘴里很是正宗的剁椒鱼头，微微伸出被辣到的舌头，边说话边吸着气，“不过你这几年厨艺长进不少啊！”

“做人呢，要懂得自力更生，不然呢像你这种人一辈子就得都吃食堂了。”苏蔓一边吐槽，一边伸手给对面的男人倒了杯水，“不过，你们医生都这样没日没夜的吗？有没有那种比较清闲的医生，就是长得也不错，工资也不错，还不介意女方结过婚的那种？我觉得找个医生是还不错啊，生病住院啥的都有内部优惠，我觉得上次给我看病的那个就还不错，你给我介绍一下啊！”

季林白听着前半句话刚想开口说自己以后找个厨艺很好的女朋友就行，就被苏蔓的后半句话呛到了，狂咳嗽了几句，只好猛喝水，抬起头一脸讶异地看着对面喝药的女人，“咳咳，你开玩笑呢还是认真地？”

苏蔓看着季林白因为呛到咳嗽泛红的脸，很是认真地开口，“开玩笑啊。”

季林白顺手将手边的餐巾纸扔了过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大妹子，我求你能对你自己的人生负责一点吗？”

苏蔓淡定地躲开餐巾纸，喝着马克杯中的药，还是有点点苦啊，“我对自己的人生很是负责了，至少这些年还是很负责的。”

“你还是爱着高临修的吧···”

看着对面女人喝药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季林白觉得自己内心八卦的小天线一下子就长了出来，饶有趣味又有些紧张地等着苏蔓的回答，“这问题有这么回答吗？”

苏蔓一口气将杯中剩下的药都喝下，给自己倒了杯水用来漱口，中成药就是又苦气味又怪啊，等嘴里奇怪的中药味散了才开口回答，看着季林白的眼睛很是晶亮，没有迷茫也没有挣扎，“我不否认，我爱了他十多年啊，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但是现在的问题在于，人这一辈子就一定要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吗？我觉得我现在一个人带着小七挺好的，也没有什么需要他来介入的部分啊。”

季林白试探性地继续问着，“小七需要一个爸爸···”

“你不就算吗？”苏蔓像是听见了一个笑话，脸上的笑意更浓，“我真的很少担心我家小七会因为单亲家庭的背景而有什么不好的选择。原因很简单，第一社会上的单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