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和罗旋分手,不顾一切嫁给沉烈。张妈拖着棍子把她赶出了家门,口中只骂不孝女,最后骂骂咧咧还说她随她那个负心汉父亲,
呵呵……
其实,会寂寞的吧。
会无助的吧……
张砚砚靠着那干枯的树皮,眼泪慢慢的滑下来。
“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了……你能懂我的,对吗?好辛苦……真的好辛苦……这样的日子……真的好辛苦……”
靠着大树,张砚砚喃喃自语,眼泪默默的掉下,纷纷而下的泪珠,不知道滑到了哪里。
或许是渗透下来,到了大树的根部。
所以,它沙沙作响。
它懂她的忧伤。
“只有你……永远不会背叛我……不会欺负我……也不会赶我走……能让我留多久,就留多久……”
破碎的声音消散在风中,张砚砚抱着大树,慢慢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她不知道睡了过久,知道滚烫的脸上蓦地传来一丝凉意。
下雨了么?
张砚砚张开眼睛,迷茫的看着来人。
“是你。”
013
“嘻嘻……是你……沉烈……”或许是这个时候才是那个契机,喝醉酒闹事的契机。
张砚砚看到来人,兴奋的要站起身子来。
只是,毕竟是喝醉了的人,摇摇晃晃的也没有个准头,还是沉烈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搂住那个跌跌撞撞,往前扑的人。
“你喝醉了。”
“哈哈哈……我喝醉了……到底是谁害的……沉烈……你和其他人合伙灌我酒……”摇摇晃晃的小白兔控诉面前这只可恶的大灰狼。
就算是没有感情,也不能这么折腾啊。毕竟他们可是同在一个屋檐下,一年多了。
张砚砚嘻嘻的笑,平时很少体现出来的闹腾性子也在醉酒后毫无忌讳的体现出来。
“哈哈哈……沉烈……你真的好像沉烈……”
张砚砚断断续续的话,却真真实实。
沉烈抚了抚眉心,最后叹息一声。
“走了,回家了。”
“回家?”似乎张砚砚这一刻又清醒了,听到了“回家”两个字眼,又是变得激动了。
抓着沉烈的衬衣领,张砚砚嚎啕大哭,“呜呜呜呜……我没有家了……罗旋走了……妈妈也不要我……呜呜呜呜……我要到哪里去……哪里才是我的家……”
张砚砚在沉烈怀中哭的凄惨,时不时还用沉烈的衬衣来擦眼泪。
“喂……沉烈……你的衬衣质量不错……好柔软……”
沉烈额头上青筋隐隐的跳,他第一次发现,让张砚砚喝醉酒了不是一件好事。
按捺下心中想要杀人的冲动,沉烈再次冷冷出声。
“回家。”
沉烈加重了语气,如果是平时,张砚砚一定能听出沉烈生气了。
但是这个时候——
张砚砚喝醉了嘛。
她才不怕。
“哇哈哈哈哈……”抱着沉烈的脖颈,她放声大笑起来。
凄厉的笑声响彻在空旷的滨江路,还好,这个时候天色已晚,没有惊到其他人。
“我不回家……那不是我的家……那是沉烈的……对……沉烈那个混蛋……是的……混蛋,灌我酒,还伙同那个色台长欺负我……还让朱蒂那么近……哼……王八蛋……男人都是坏人……都是qín_shòu……”
张砚砚抱着沉烈的脖子,好像抱住那棵大树一般,低声倾诉,一边哭,一边又笑。
“对,都是混蛋……为什么我身边的男人都是混蛋……我都那么惨了……没了自由,还要被欺负……被男人欺负,还被女人欺负……我都快没工作了……呜呜呜呜呜呜……讨厌……好讨厌……”
张砚砚断断续续的哭,哭完了又断断续续的说,只是过程中一直搂着沉烈的脖颈。
沉烈没有说话,他只是任由张砚砚搂着他,好久,感觉到怀中的哭声停了下来,他才是轻轻的说道:“你很在意,朱蒂离我很近么?”
“咯咯咯……”怀中的张砚砚呵呵一笑,打了个酒嗝。
“哈哈……朱蒂是个笨蛋……一定不知道你私下,那么的禽啊兽……哈哈哈……”
“禽啊兽?”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沉烈忽然笑了起来。
“原来,你私下就是这么叫我的……”
“嗯嗯嗯……你可千万别和沉烈说啊……他真是好禽啊兽啊……完全是没进化的动物,欺负人,也能把人吃掉……嗷嗷嗷嗷……骨头都不剩……”张砚砚眯着眼睛,这个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身边的人是她所谓的不要告密的禽啊兽老公。
她只是嘻嘻笑,抱着身前人的脖颈,大声的抱怨出声:“是的……禽啊兽……坏人……不过……我更讨厌那个色啊台长……明明音乐之声是我的节目……明明……是我的……”
张砚砚说着,不知道是不是碰触到心里的伤心事,又是大声的哭泣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是我的……我这么努力……为什么……为什么……”
眼泪,掉到沉烈的脖颈,炙热。
沉烈很不舒服。
怀中的人哭了又说,说了又哭。
结婚了一年多,他也没有发现,她这么喜欢流泪,还这么喜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