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迈的医生摇了摇头:“高烧三十九度八……我刚刚给他打了退烧针,应该是没问题了……注意他平时的衣着,还要饮食,小心照顾,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医生说着,交代了李小姐随着他去拿药,留下张砚砚,看着那沉沉睡过去的人,嘴角不知道什么已经微微勾起。
其实,有时候想想,沉烈真的很像一个孩子。
他居然害怕打针。
好吧,张砚砚也必须承认,一个快三十岁的人打屁股是有点不像话,可是据老医生讲,他从小看着少爷的屁股长大,没有上千,也有上百次摸过了,很是无所谓的样子。
不过,虽然老医生这么讲,可是,张砚砚还是从沉烈隐藏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的惊悚。
老实说,张砚砚真的很想笑啊。
最后,她也哈哈的大笑出声。
沉烈啊沉烈,你千万般聪明和高傲,最后还不是落魄的好像一只小绵羊!
“哈哈哈哈哈……”张砚砚毫不客气的大笑出声,直到有一声尴尬的咳嗽声在身后响起。
是取药回来的李小姐。
张砚砚想,李小姐现在心里肯定在骂她没有良心,这不,见到她笑的这么开心,李小姐居然说今晚的晚餐要撤下去。
干嘛要撤下去,她张小姐现在胃口好着呢。
果然把自己的开心驾驭在别人的不开心上,十分的舒爽啊。
“怎么了,沉烈不吃了,我还想吃呢!”
果不然,话说完,又是接受到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不过……那又怎么样,张砚砚不在乎。
摊摊手,给床上的可怜小绵羊盖好被子,张砚砚拖着笑疼了腰,往楼下走去。
她现在开始胃口好好,相信能把沉烈的份都吃干净。
这一晚,张砚砚确实是胃口大好,并且春风得意。
只是,她的得意没有持续多久。
她吃得太饱,居然睡不着。
连续吃了十颗健胃消食片,依然是肚子不舒服,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继续打滚!依然打滚……
直到,耳边微微刺疼,沉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确切的说是半醒,抓着还在翻滚的她,往怀中一塞,并且嘴巴还要了张砚砚耳朵一口。
“怎么了,闹腾了这么久?”
啊——张砚砚很想尖叫,推开这个男人。
不要碰我,不要把感冒传给我!
可是,那怀抱暖暖,让她居然都有一点不舍得了。
伏在沉烈的怀中,她扁着嘴巴,十分的委屈。
“肚子好胀,睡不着……”
沉烈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感冒,还是因为睡意满满,带着沙哑,还有前所未见的磁性,“乖……小鸟儿……我给你揉揉……”
说着,沉烈的大手就探了下来,抚着张砚砚的肚子,就慢慢的揉了起来。
这种办法是不对的!张砚砚很想这么说,阻止沉烈。
可是,抬头,眯眼,小小的偷看了一眼沉烈。
他似乎还睡着,眉宇之间带着显而易见的疲倦和病容,但是被子下,他却把她抱得紧紧的,塞到自己的怀中,暖暖的一片。
不知道为什么,张砚砚眼眶一热,连带着身体的各处都是涌上了一股暖流。这股暖流淡化了身体的不舒适感觉,让张砚砚好像躺在云端,身边还有两个人,给她捏捏胳膊,锤锤腿儿,十分的舒服。
她的肚子似乎也没那么不舒服了。
身体慢慢的下滑,她缩在沉烈的怀中,在满怀的温柔和暖意中,终于也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017
舒服,真想一直这么舒服下去。
张砚砚叹息,就知道,幸福总是这么短暂。
大半夜的,她睡得正香,被旁边的男人给强行的摇醒。
张砚砚揉了揉眼睛,满脸的不耐烦,睁眼眯成一条缝,张砚砚瞄着面前的男人:“到底怎么了,大晚上你不睡觉,闹什么闹?”
沉烈似乎一点也不内疚大半夜把张砚砚拉起来,反而是摇了摇闹钟,指着楼下,一脸无耻的说道:“我饿了。”
饿了,可是……管她什么事情?
张砚砚掀开被子,又要重新倒下。
脖子下忽的伸过来一双手搂住了她。
睁眼,还是沉烈那万年不变的小样。
到底想怎么样啊,吵人睡觉,烦死了!
张砚砚才不管沉烈的死活,径直的要睡过去,这个时候耳边忽然安静下来。
那个吵她睡觉的罪魁祸首,安静下来了。
诡异,实在诡异,张砚砚在这种安静的情况下,居然是睡不着了。
睁开一只眼睛,她悄悄的瞄着沉烈,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想怎么样。
一看不打紧,看了吓掉了张砚砚的半条命,这男人大晚上的在解自己的睡衣纽扣。
那眼里燃烧的目光,让张砚砚哪怕藏在被子里,都是快被折腾得焚烧起来。
“啊……啊……啊……”张砚砚连续惊叹了三声,苍白着脸看着面前的人:“那个……你想怎么样?”
沉烈的手指修长,卧室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壁灯,接着那灰黄的一片,张砚砚看着沉烈慢条斯理的解开自己的睡衣纽扣,整个人朝她邪魅一笑。
真是邪魅一笑啊。
每次张砚砚看到小说中这个词语,想到那所谓俊美狂狷的总裁楠竹做出这个标志性动作的时候,都会后背一寒。
就像这个时候。
可怜的张小鸟儿,颤抖着她的百灵鸟般的甜美嗓音,抖抖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