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这个假设,这个可能,实在太可怕了。
李小姐端来白粥,看见张砚砚抚着胸口,宛如一直惊弓之鸟的样子,忍不住关心的问道:“夫人,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去……我去上班……”
说完,抬头,张砚砚对上了李小姐有些不赞同并带着谴责的眸子。
“夫人……”李小姐看了一眼那紧闭的书房门,又是看了一眼四周,才是低下头,说道:“夫人,有些事情,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二楼的阳台花园。
小花园中的各色花朵开的正艳,红红紫紫的一大片,张砚砚走在前面,看了身后跟过来的管家李小姐,搓了搓手,“那个,李小姐,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说了。”
李小姐抚了抚黑框眼镜,直勾勾的看了一眼张砚砚后,转过了视线,“夫人,我跟着少爷差不多有十五年了,有些事情,我也不用拐弯抹角。”
李小姐说着,忽然低下头,“夫人,请对少爷好点。”
“我……你……”张砚砚万万没有想到李小姐带她过来,鬼鬼祟祟的居然就是说这么句话。
听到李小姐的谴责,张砚砚惯性的为自己澄清:“李小姐,难道,你觉得我对他不好么?”
而李小姐的回答,是直接的反问:“夫人,扪心自问,良心说话,你对少爷好嘛?少爷的生日你不记得,少爷的喜好你从来不知道,你甚至不关心,少爷泡澡水冷了,你不会提醒,甚至少爷病了,你也只会幸灾乐祸的笑。这一年来,少爷对你怎么样,我们做下人的都看在眼里,而你呢,是怎么对少爷的……夫人,不要告诉我,少爷头上
和手上的伤,是自己弄的,少爷不是这么不小心的人,他那么精明的人,不会犯这种错误!”
李小姐咄咄逼人,而张砚砚脸皮薄,既是羞愧又是内疚。
最后,她咬牙,点点头:“是!”
她承认,可是,也痛苦的摇头:“可是,你觉得这样是对我好么,把我当成一只金丝雀养在笼子里,一辈子只能做她的宠物,这样……这样也是对我好么?”
张砚砚几乎是吼出声。
谁更委屈?到底是谁!谁受到的伤害更大。
是!是,这一年来,沉烈对她很好,但是那只是主人对宠物的疼爱,只是这样。张砚砚告诉自己,是,她也从来没有尽到做妻子的责任。
但是——
那是因为,从来,他们的位置都不是相互尊重,相互喜爱的夫妻。
他们……
他们——
只是一次错误的结合。
是的,错误。
张砚砚这样告诉自己,自己没有错,她这样的漠然,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她失去了她的身体,不要,不要心也失去。
“夫人。”不知道为什么,李小姐的声音颇有些痛心疾首。
她摇摇头,冷漠的脸上带着一丝怜悯。
“夫人,你真的觉得少爷只是把你当一只宠物么?这个世界上,为了一只宠物,会宁愿自己受伤的主人,有真的有几个?”
李小姐说完,轻轻的低头,说了一声逾越了,转身就离开了。
留下张砚砚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小的时候,她养了一只加菲猫。
她很喜欢它,为了它,她可以省下自己的零花钱,为她买各种好吃的猫粮。可是,要为了救加菲猫,自己受伤。
她会迟疑。
她不会像沉烈,那么想也不想多就扑过来。
“可是……可是……”张砚砚摇头:“这或许只是……只是他想留下我,套牢我的一个手段……”
可是,就算是自己这么想说服自己,张砚砚也发现,这个理由,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张砚砚不是笨蛋,有些事情,慢慢的在日常生活中其实就已经可以看出来了,可是是她,一味的封闭自己的心。
沉鱼和罗旋的背叛不但当她受到了惨重的心理伤害,更让她把自己的藏了起来,怎么也不肯出来。
她的心,被蒙上了灰尘。
她的眼睛,关上了。
迷蒙一片,什么都看不进。
她只是执拗的,执拗的向前走,伤痕累累,伤了别人,也痛苦了自己。
阳台,风微微的吹,隐隐带来一丝萧瑟的味道。
张砚砚不知道坐了多久,最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往门外走去。
或许——
有的方小说西,她可以慢慢试着改变。
没有什么方小说西,是一直停留在原地,等她。
张砚砚再次回到书房的时候,端着李小姐做好的粥。李小姐并没有把它端进去,而是放到了客厅的桌子上。
现在,有些微微的凉了。
张砚砚迟疑了一下,还是端起那碗白粥,在厨房里热了热,最后拿了勺子,往楼上端去。
砰砰——
敲了两声门。
门内,沉烈咳嗽了一声,然后沙哑的声音响起:“进来。”
张砚砚推门而入,看了那低着头,看文件的人。
他偶尔还咳嗽两声,抬头的时候,脸色的灰青让张砚砚心中微微一揪。
“你用的这这么拼命么?先吃点方小说西吧……”见到沉烈还拿着文件不放,张砚砚抢过那叠文件,直接的把白粥端到了沉烈面前。
“你,你吃点方小说西吧。”
沉烈抬头,平时黑沉沉的眸子现在隐隐都带着血色,看上去有那么一点狰狞。他看了一眼白粥,又看了一眼张砚砚,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