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是没错，不过公主殿下在这时候提到这些，又是何意？”

玄墨故作不知，只静静地看着阿蛮浅笑。

“外人只说，东厂玄墨督主只手遮天，把弄朝政陷害忠良，折腾得整个天启民不聊生。可是本宫在看过那些卷宗之后，却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阿蛮笑了笑，见玄墨还故作高深的坐在那里不吭声，她又继续开口道：“这些案件牵扯甚广，可是其中督主的处理方式，却很不一样。

那些勤勉为民的官员，虽然很多被带进了刑房，可是最终不少也只是落了个发配下贬的后果，虽然看上去受罚不轻，可是只需要一个机会，再起伏也并不是什么问题；可是不少鱼肉百姓，贪墨钱财为祸一方的，就又不同了，哪怕只是被冤枉牵扯的，最后的结果也是性命难保。”

阿蛮一口气说完，笑眯眯的歪着头，打量着同样面色含笑的玄墨，一派天真的道：“督主，您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嘛，大约是底下人办事的疏漏？”玄墨继续淡定的装傻，只是脸上再也没有进来时的肃然，而是多了几分慵懒和随性，像只放下戒备的大猫。

玄墨的回答很敷衍，显然阿蛮并不打算买账：“督主何必诓骗小孩子。”

“那依公主来看，这又是为何呢？”玄墨被阿蛮脸上的不满给逗乐了，他呵呵笑出声，极其愉悦的顺着她的话道：“总不会，是本座刻意放水吧？！”

“为什么不能呢？”阿蛮歪着头反问，一点也不觉得玄墨的这个假设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督主为天启尽心尽力，只可惜世上太多人一叶障目，只看到督主手上染上的血腥，却不知道那些人，大半都是死有余辜！

所以，阿蛮也只是在依着督主的意愿，做一颗合格的棋子罢了。”

“阿蛮不想隐瞒督主，在刚刚遇到督主之后不久，阿蛮便做了一个梦。”阿蛮顿了顿，也不等玄墨开口，她又自顾自的说道：“阿蛮看到，天启的国门被外族用坚船利炮强行敲开，那些外族入侵我天启国土，而天启国内皇帝无能，官员昏聩，被那利炮的轰鸣吓破了胆，只知道割地赔款，卖国求荣，不顾百姓死活！天启大地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督主，您也不希望，天启会有那样的未来吧？！”

阿蛮只是将她熟悉的历史做了一个简单而大概的复述，原本只是想借这个说法来增加之前她所说的‘君权神授’的可信度，却不想玄墨在听了她的话之后，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公主殿下，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玄墨沉默了许久，才盯着阿蛮一字一句的开口：“若是您方才的那番话传出去让人听见，您可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督主，有什么样的后果本宫并不在意，本宫更关心的是，如今大权在握的掌印督主您，对于本宫所做的这个梦，有什么看法。”阿蛮毫不畏惧的迎着玄墨的目光，硬生生的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