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陆夫人就知道了,婆母强势,做媳妇的就得事事恭顺。
不过哪能事事尽善尽美呢,陆回总归是个好人选,可以纳入考察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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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珠归家的头一天。
晚饭后,母女俩携伴到园中纳凉。
七月花木葱茏,绿荫匝地,香花馥郁,踩着日暮时分的霞光,走在其间,时有凉风习习,听到唧唧虫鸣,别有风味。
傅明珠身后跟着个抱猫侍女,一个人就抱了两只圆滚滚难舍难分的喵阿左和阿右。她自己手上则抱了一只大爷喵踏雪。还有一只小傲娇,不知道躲在哪里的小梨花。
来纳个凉而已,女儿就带了一串大部队。
卢氏很无奈。
走到葡萄爬了满架的紫珠绿玉,母女俩随意坐在廊上。廊下挂着的八角宫灯已经点起来了,橘黄的灯光透过白绢的灯面,照得四处朦胧一片。卢氏摇摇手上的菱花团扇,斟酌着如何开口问一问。
灯光下,满架紫溜溜晶莹剔透的紫葡萄有些失色,纵然颜色不对,也还是很诱人。傅明珠早坐不住,放下怀里的大爷喵,踩在栏杆上去够葡萄。
这么大了还是个孩子脾气,卢氏抚额。不过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卢氏不忍拘着她,干脆坐着等她玩够了再说话。
这时候的葡萄其实还没有熟透,看着光鲜亮丽,吃起来酸得紧。
傅明珠摘下来一串,只尝了一颗就放下了。坏心眼地剥了皮,挑出籽,将一颗葡萄剥好放在手心,呈给踏雪。
踏雪被人服侍惯了,看到这种流程,懒洋洋抬起头,喵了一声,意思是本大爷给你面子。然后慢吞吞优雅地伸出舌头一卷,接着飞快转头,噗地把那葡萄吐了。
被耍了,踏雪大爷很不开心,扭过头再不肯理傅明珠了。
哈哈,偶尔欺负一下大爷喵,心情好好。
卢氏也忍不住笑了,“阿玥你这么逗它,当心又要哄好久才哄得回来。”女儿大了,卢氏就很少再喊小玥儿,而是改成了比较正式的阿玥。小名儿的进化,也是小娘子长大得到的待遇之一。
“不怕,打打闹闹感情好。”傅明珠讨好地给踏雪挠挠脖子。踏雪舒服得眯起眼。
“十五是中元节,陆夫人又下了帖子,十八那天暖宅,干脆那几天你就别去上学了。我看你身上的衣裳又短了,正好请仙绣坊的人来给你做几身衣裳。”卢氏摇着扇子,也忍不住摸摸毛茸茸肉乎乎的阿左和阿右。都说物似主人形,这两只的体格倒是跟小玥儿小时候一样。
“我的衣裳再放放还能穿,我这身都没穿过几次呢。”傅明珠现在穿的是今春才量体裁的鹅黄细葛夏衫。她近来老是在长个,春天做夏衫的时候已经考虑到她长身体的问题了,做的夏季衣裳都特意留有余地,前次已经放过一次了,现在再放一次还是可以的。
“哪有像你这样,给做衣裳还不要的小娘子,”卢氏摇头,“衣裳拆来缝去的总是不美,容易留有痕迹。我知道你是可惜衣裳,但可别因小失大。”
傅明珠知道卢氏指的是什么,在勋贵圈子里,贵女们比家世,比才学,比名声,比容貌,还有最容易比出来的衣裳首饰。每次去参加聚会,一件衣裳穿第二次,如果叫人发现了,得到的绝对不是夸奖节俭,而是嘲笑你破落。小娘子穿的什么,最能体现那家的状况如何。
“是,我明白的,阿娘。”傅明珠半蹲着,趴在卢氏膝头撒娇,“我有分寸,只是在家里穿得随意些而已。”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奢了十几年还是改不了可惜东西的老百姓心理啊。
卢氏摸摸女儿丰厚的发辫。女儿长大了,头发乌黑发亮,再也不是当初的黄毛小丫头了。她心情有些惆怅,低低问,“小玥儿,你觉得你回表兄怎样?”
“啊?”傅明珠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眼睛睁得圆溜溜,满脸疑问。
女儿这样子真是呆萌呆萌的,卢氏扑哧一笑,“我知道你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我也不瞒你,我看你回表兄就不错,你是怎么想的?”
“阿娘,我还小呢,现在就说这个,未免太早了吧。”傅明珠觉得好囧,阿娘真是太开放了有木有。
卢氏可不觉得自己开放,大周的娘子们其实都很彪悍,抢夫婿时是该出手就出手。当初就是她先看中的傅淳,在故意偶遇了好几次之后,傅淳就上门提亲了。她这可是女追男成功的典范。
“哪里早了,你以为找个合适的夫婿很容易,相看个两三年,若不合适还要多看两年,定下来了,再论婚事,又是一两年,正好十五六七出嫁。这还是顺利的,若是婚事不顺,拖成老闺女的也有。”卢氏点点女儿的额头,给她科普。
“所以啊,现在看真不算早。”卢氏深有体会,当初她就是差点拖成老闺女的那个,若不是遇上傅淳,“女子婚姻是关系一辈子的大事,你可别扭扭捏捏不敢说话,到时候日子过不下去,我可不会可怜你。”
“嗯嗯,阿玥明白。”傅明珠连连点头,古代的女子,婚姻在她一生中占了很重要的位置,若是遇人不淑,后半辈子绝对凄惨。她可不要当个怨妇啊。
“那你怎么说?”卢氏像小时候一样捏捏傅明珠的脸。
“才见过几次,我那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毕竟是终身大事,傅明珠说起来还是有点害羞,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