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银针比普通的银针稍微短一些,叶瑾将之夹在手指缝中,发现这银针的长度正好贴合她手指的长度,而且,这银针一头粗,一头细,粗的那一头是钝的,不会扎伤手——诚然,就算是两头尖细,经过无
数次练习的叶瑾也绝对不会让银针扎到手,但是这样的设计,这套银针倒不像是治病救人的,反而是像暗器。
“无价!”叶瑾突然叫住正准备出门的无价道,“这套银针,为何没有按照我说的去打造呢?”
“额……”无价挠了挠头,他总不能说这是某人吩咐的吧?“王妃主子,您这是不满意吗?您要是不满意,咱们可以重新打造一下,天工坊的人不敢说什么的。”
“不是……”叶瑾默默的将银针收了起来,“挺好。”
从前,她从来没有给自己留后路,即便是随时藏在指尖的银针,伤人的同时,有时候也会伤到自己,但是也唯有那样的疼痛,才会时时提醒她生活有多么的残酷。
可这一套冰冷的银针里面,却悄然的藏了一点点小小的温暖,轻轻的扎在了她的心里,不疼,却有点难以言喻的酥麻。
无价咧嘴一笑,“既然王妃主子您满意,我就放心了。”
说着,无价赶紧跑了。
叶瑾拿起银针在江宁身上几处穴位上轻轻的扎了几针,江宁眉头蹙起,有些吃疼,看来,意识已经恢复了一些。
不一会儿,无价拿着个药壶就进来了,“王妃主子,药熬好了,我装壶里了,咱们随时带在身上,有备无患!”
“……”叶瑾抽了抽嘴角。
叶瑾将药给江宁灌下去之后,江宁很快便醒了过来,无价在一旁啧啧叹道,“王妃主子,您这医术,不比黎先生差啊!”
“黎先生……的医术比宫里的御医如何?”叶瑾对这位众人口中的神医还是有点好奇的,不禁问道。
“宫里那帮子御医算什么?”无价一脸的鄙夷,“他们给黎先生提鞋都不配!”
正说着,江宁嘤的一声,迷迷糊糊的开口道,“我怎么头这样晕啊?我怎么了?”
“江宁!江宁!”叶瑾赶紧唤了两声,无价也在一旁喊着,“郡主!你没事儿吧?”
江宁被叶瑾扶着坐起来,一脸的莫名其妙,“我这是怎么了?浑身没力气,头晕……”
“刚刚发生了什么,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叶瑾问道,“无价走了之后,你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或者是……闻到什么了?”
江宁一个激灵,又清醒了许多,“小瑾,我是不是着了别人的道?”
“嗯。”叶瑾点点头,“是一种很奇怪的mí_yào,不过,我刚刚检查了一下,你没有什么大碍,别担心。”
江宁的脸上升起一抹怒火,“没想到那臭丫头竟然敢算计我!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你记得是谁算计你?”叶瑾诧异的看着江宁,“究竟是谁?”“是苏妍儿身边的那个小丫鬟!”江宁气得就要往地上跳,看样子是准备去找苏妍儿算账,“那个不知道好歹的女人,本郡主明明帮她出了一口气,她居然还敢来暗算本郡主!真是不知死活!本郡主今天非要
给她好看!”
“苏妍儿……你说的是恭王妃?”叶瑾一把将江宁拦住,“你可看清楚了?她有什么理由暗算你?再说了……之前你失踪的时候,我还曾找过恭王帮忙!”
“我就说夜瑄那犊子不是好东西!”无价一挽袖子,“苏妍儿没有理由暗算郡主,但是夜瑄那犊子有啊!还在小爷跟前装模作样!真以为咱们北王府的人好欺负了不成?”
江宁对于无价将自己也当做了北王府的人,心情转瞬变好,“无价,你别去,我去!这口气,我一定要好好出!”
“你们都别激动!”叶瑾看着这两人就要去找恭王干架的样子,不禁头疼,“江宁,你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江宁一瞪眼睛,可是看到叶瑾难得一脸认真的样子,只得道,“之前无价出去寻你的时候,我一个人在禅房里面闲着无聊,便想出门走走。我刚走到后园,一个小丫鬟就跑过来跟我施礼
,她说她是苏妍儿身边的贴身丫鬟,她主子为了感谢我方才在亭子里面仗义执言,特将她亲手做的香囊送给我。”
“那你方才在亭子里可曾见过这丫鬟?”叶瑾追问道。江宁一挑眉,“本郡主哪儿有功夫去记住一个丫鬟的长相?不过看她有些眼熟,而且,之前在亭子里发生的事情,就咱们在场的几个人知道,我当然没有怀疑。苏妍儿擅长做香囊,我是知道的,她来谢我,
也是应当的,于是我就将香囊给收下了。”
是啊,若她是江宁,恐怕都不会怀疑。
“后来呢?”
“后来你们不就知道了吗?我闻了一下那香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江宁一摊手,“你说苏妍儿那女人是不是失心疯了?居然敢来招惹本郡主!她暗算本郡主是想做什么?嗯?我要找她问清楚!”
“这事儿一定不会是恭王妃做的。”叶瑾沉声道,“她若真想要暗算你,不会派自己的贴身丫鬟,还自报姓名,而且,她这香囊里面的药,就不会是mí_yào,而是毒药了!”
“她敢!”江宁柳眉倒竖,“她要是敢伤了本郡主,苏家都保不住她!夜瑄更是有理由休了她!”
“所以,她不敢!”叶瑾道,“她也没有理由害你。我想,是有人借她之名来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