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退下吧,我一个人呆会儿。”叶瑾知道自己不去睡,草儿她们也是不肯去睡的,“我在床上坐会儿,困了就自己睡了。”
众人不敢违逆,只好退了出去,留叶瑾一个人坐在卧房中,周围一片静谧,叶瑾第一次觉得黑暗原来这般可怕。不,可怕的不是黑暗,而是黑暗中那份孤寂和担忧。
在这份煎熬中,叶瑾靠在床边,迷迷糊糊的闭了眼睛,就在她快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阵琼枝木的香味。
叶瑾立即警醒了过来,伸出双手摸索着,“夜北!夜北!是你回来了吗?”
“是我。”那熟悉的声音在叶瑾耳边响起,接着,她的手便落入到了那双温暖宽厚的手掌中,“怎么还没睡?我吵到你了?”
“没有,没有!”叶瑾连连摇头,拉着夜北的手不肯松开,“你……你没事儿吧?”
“抱歉……让你担心了,原本可以更早一点点回来的。”夜北歉意的说道。
“外面下雨了?”叶瑾侧耳听到了外面的风雨声,她好奇怪,为何之前一点都没有听到外面的风雨声,这雨是突然下来的吗?
“嗯,下了点小雨。”夜北点点头,坐到了叶瑾的身边,顺手便将叶瑾搂到了怀里。
他终于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像现在这般牵挂一个人,哪怕是再大的风雨,他都不想停下来,只想回到有她在的地方。
“傻瓜,干嘛冒雨赶路?多危险……”叶瑾微微蹙眉,“等雨停了再走不行吗?”
“你让无踪来接应我,怕是担心我吧?”夜北轻笑了一声,“我怎么舍得让你担心到明日?”“……”叶瑾觉得自己的脸烫了起来,难道说夜北这家伙撩妹的本事,是打娘胎里面自带的吗?他房中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一应事物都是无价无心在打理,他是上哪儿学来的撩妹技能?每一句话,都能让
她脸红心跳。
叶瑾趴在夜北的怀里,他还细心的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才来见她,“此行可还顺利?”
“顺利。”夜北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为你找回了须目草,你明日替自己开个方子,用这须目草煎药,很快你的眼睛就能看到了。”
“就为了这区区一味须目草,你便千里奔驰去姜城吗?”叶瑾仰起脸,“你可是千金之躯啊!在别人眼里,你的性命可比我贵重千倍万倍。”
“在我眼里,你的眼睛比我的性命还贵重呢。”夜北又开始撩了。叶瑾忍不住轻轻捶了夜北一下,夜北的身子却是缩了缩,叶瑾动作一僵,鼻尖传来了一点细微的血腥味儿,这血腥味儿掩盖在奇异的琼枝木香味中,很难察觉,不过叶瑾的鼻子是从小闻百草,练出来的,
对血腥味儿尤其敏感,怎么会闻不到这点血腥味儿?
“受伤了?”叶瑾脸色微微一沉,手抚上了夜北的胸口,“伤到哪里了?让我看看……不,让我摸摸。”
“我没有受伤,你不要乱摸。”夜北轻笑了一声,两只手准确无误的将叶瑾的小手给逮住了,“你乱摸,我怕……一会儿会受不住呢!你可要对我负责的。”
叶瑾的脸又是一红,却还是坚持道,“你不要给我东拉西扯的,你究竟伤哪儿了?重不重?”
“你怎地对我这般没有信心?”夜北笑道,“我真的没有受伤,只是沾了点血罢了。没想到换了身衣服,还是被你闻到了,你的鼻子是狗鼻子吗?”
“真的吗?”叶瑾蹙眉,“你没骗我?”
夜北难得看到叶瑾露出这般小女儿情态,将自己的头抵在叶瑾的额头上,“我骗你干什么?我若是受伤了,不得告诉你,让你心疼心疼吗?你一心疼了,说不定就以身相许了?”
“去你的……”叶瑾将夜北推开,转过身子,“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性子,枉我以为你清冷自持,不近女色呢!”
“哈……”夜北轻笑着从背后搂过叶瑾,“本王又不是断袖,怎会不近女色?不过,要看这女色是谁了。若是别人,本王断断是不会近的。”
“我困了,睡了。”叶瑾被夜北撩得面红耳赤,挣开夜北,一打滚,缩到了床角,故意道,“不许来烦我。”
“好。”夜北很听话的合衣安静的躺在叶瑾的身边,不再吭声了,没过多久,叶瑾便听到了他匀称的呼吸声,想必他是累极了,已经睡着了。
虽然叶瑾不知道夜北这一天一夜究竟是经历了些什么,才将须目草拿到手,单单这一千多里的奔驰,也够他受的了。
想到这里,叶瑾悄悄爬起来,摸索着将被子盖到了夜北的身上,靠在他的臂弯闭上了眼睛,她自然没有看到夜北嘴角勾起的笑意,还有那眼角眉梢化不开的浓情。
等叶瑾醒来的时候,发现夜北已经离开了,草儿在旁边伺候着,说王爷去书房跟几位大人议事。
叶瑾很想打听打听夜北在姜城的事儿,可夜北在书房里面一呆就是一天,晚上也没过来用晚膳。
“王爷今晚不过来吗?”叶瑾问草儿。
“大小姐,今日王爷一直在书房里面,连无价和无心两位大人都没有露面。”草儿道,“我总觉得今日有些不同寻常。”
叶瑾点点头,“嗯。”
看来,姜城之行的确不太顺利,夜北这是要有什么动作了吧?
“对了,大小姐,我听南雁和北雁两个丫头说,黎先生已经回来了,就是昨天半夜到的。”草儿赶紧道,“真是奇怪呢,黎先生回来一直留在王爷的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