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摇了摇头,悲切的道,“这事儿牵扯上了北王府,你父皇怕是没那么容易放过这件事儿了。”
“什么事儿?”夜璞刚问出口,便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失声道,“难道……难道是叶玲的案子?母妃,你告诉我,你究竟做了什么?”
“母妃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贤妃含着泪看着夜璞,“傻孩子……若不是因为你太单纯,母妃又怎么会为了你做那么多事情?”
“叶玲的案子……是母妃您做的?”夜璞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一点陌生,还有不敢置信,在他的眼里,自己的母亲是这后宫所有女人中最善良,最贤德的一个,她当得起自己的封号“贤妃”。
而叶玲的案子,虽然他只听说了一些皮毛,也能想象出那十几条人命的惨烈,还有叶玲被人掳去之后的遭遇。
这一切真的是自己这个成天吃斋念佛的母亲做的?
不,不可能!“母妃不想你被叶玲那个贱丫头给迷惑了!”贤妃终于是说出了这句话,“她根本就配不上你!她处心积虑的接近你,不过是为了做你的皇子妃,享受荣华富贵罢了!而且,她不能生育!母妃不能看到你为这
样的女子沉迷,可你被她迷了心窍啊!傻孩子!”夜璞突然放开了贤妃的手,“就因为这样……所以母妃才会去对付一个弱女子?用那样的法子对付一个弱女子?还将一盆脏水泼到北王妃的身上?母妃……你是在骗我吧?你是在骗我吧?你告诉我,这些都
不是你做的!不是你做的!”
贤妃看到咆哮的夜璞,也是一呆,她从未见过自己温良的儿子情绪这般崩溃过。“璞儿……母妃也不想的啊!”贤妃哭着摇头,“母妃只能用这样的法子保护你,谁让你生在这宫里?谁让你姓夜?璞儿,你不要这样对母妃,母妃现在只剩下你了!方才执金卫已经带走了锦嫔……可能下一
个就是母妃了,母妃不能受这样的侮辱!不能!”
夜璞呆呆的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觉得自己脑子嗡嗡的作响,贤妃后来说了些什么,他都没有听进去。
最终,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贤妃的宫殿里面走出去的。
……
火舞带着锦嫔和绿柳很快便出现在了大理寺的大堂上。
走上大堂的锦嫔,头上罩着纱帽,好歹也全了她作为后妃的颜面。
而绿柳则趴在地上,吓得浑身颤抖。
锦嫔站在大堂上一眼便看到了一旁悠闲坐着的叶瑾,心头淌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她和叶瑾原本只是两个不相干的人,现在却站在这个大堂上,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屏风后面江宁忍不住道,“没想到平日里胆小温良的锦嫔,居然会犯下如此的大案!”
李皇后只是摇摇头。
就凭锦嫔?怎么可能!如今审锦嫔,必然会牵扯到贤妃。
连李皇后都不明白,这么多年来未曾参和到后宫争斗中来的贤妃,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对北王府出手。
苍睿帝盯着锦嫔的身影,他几乎想不起来锦嫔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了,后宫里面的女人对他来说,只是一个个影子罢了,有些影子清晰一些,有些影子则模糊了。
“锦嫔……”苍睿帝低声呢喃了一句,“为什么要这样做?”
没人敢回答苍睿帝的话,因为他们也不知道答案。
李大人没想到今日自己还会审问后妃,要知道后宫里面的妃子犯了什么事儿,那都是皇帝的家务事,不管要打要杀,那都是皇帝一句话的事儿。
今儿个这个差事却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审不好,后果可是很严重啊!
“叶瑾,你要的证人已经传到了,你有什么要问的吗?”李大人对叶瑾的态度越发的好了,脸上甚至带了一抹讨好的笑容。
毕竟这件事儿已经查清楚跟北王府没有关系,人家是被陷害的苦主,这个案子水落石出之后,陛下肯定会将封号还给叶瑾,到时候人家还是亲王妃,这个时候再不敢得罪分毫了。
“在问话之前,请火将军将一份密信呈给大人看看。”叶瑾回头看向火舞。
火舞点点头,将怀中一封信递了上去,“这是本将从一位形迹可疑的宫女身上发现的,大人可以看看。”
绿柳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那一日莫名其妙晕倒在侍卫所外面的事情又浮上心头。
锦嫔也紧紧的盯着火舞呈上去的那一封密信,那熟悉的信纸,让她身子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李大人细细的看了一眼信纸,然后抬头对火舞道,“这封信,应该是给羽林卫副统领张岭的,不过,是何人所书,本官却看不出来。”“这信纸上有特殊的熏香,纸上的笔迹也可以查验,李大人想要知道答案并不难。”叶瑾不紧不慢的道,“不过,可以让这位叫绿柳的小宫女说一说,因为这封信就是从她身上发现的。绿柳,你可认得这封信?”
说着,火舞将那张信纸往绿柳面前一抖,绿柳吓得往后一坐,“不!不!奴婢不认得!”
“这明明就是你主子锦嫔娘娘让你交给侍卫所的张副统领的信,你怎么会不认得?”叶瑾问道,“绿柳,你好看看!”
绿柳摇着头,拼命躲闪,“奴婢不认得!奴婢不认得!”叶瑾直起身来,对李大人道,“李大人,我相信你们大理寺和刑部有的是法子审问犯人,也能查得出这封信的真伪和来源,我就不跟着参和了,要不然,倒好像我是负责查案的,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