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铺上了素净丝缎桌布,平整滑腻,桌面上整整齐齐摆放了一排羊脂玉酒盏,十数个银质烛台相应而置,烛火摇曳,点点灿光,照的那一排酒盏那叫一个晶莹剔透,净透无瑕,价格不菲。
金虔呆立楼梯口,一脸愕然。
“啊呀,小英雄,你回来了。”一个小二突然冒了出来,对这金虔讪笑道,“快快快,这边请。”
金虔愣愣随着小二走入厅内,转弯,落座,眼珠子至始至终都死死盯着那一桌子灿灿闪烁的酒盏,半分不移,双眼放光。
难道这便是第二关的喝酒行头?
“金虔。”
od!看看那色泽,看看那透明度,看看那规格……高级货!绝对的高级货!
“金虔?”
再瞅瞅那旁边摆放的银烛台,瞧瞧那成色,瞧瞧那雕工,啧啧啧,少说也值咱大半年的工资。
“金虔?!”
啧,早知道就不急着第一关就冲上去了,这一堆好东西,就算揣不走,拿在手里摸摸也过瘾啊……
“金虔!”
一只微凉手掌忽然搭上金虔额头,垂下的衣袖刚好挡住了金虔的观赏视线。
娘的,没看见咱正在怀着一颗赤子之心欣赏艺术品吗?
“那个这么不长眼!”金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打走眼前碍事的胳膊,以横扫千军的气魄瞪了过去。
……
俊颜如月,清眸若水,一双微蹙剑眉明显显示出眼前之人似乎有些心情不悦。
啧!
刚才那只袖子似乎是蓝色的……吧……
金虔顿时大惊,一个猛子从凳子上窜起来,一脸怒气魄力立马转换为了讨好谄笑:
“展大、咳、那个公子,不知有何吩咐?”
展昭略微僵硬的收回定在半空的手,直直转过身子,半晌才道,“无事……”
“小金子!”另一张笑吟吟的俊脸突然冒了出来,桃花眼在金虔身上打了个溜,“刚刚看你瞪着那一桌子酒杯,双目赤红,目光呆滞,脸颊潮红,可够吓人的,还以为中了酒毒,某只猫儿都变了脸色……”
哎?
“唤你数声,却不见回应,刚把手放在你额头上,却被你一巴掌打到一边……难为了我们某位猫大人对下属的一片忧心,岂料下属却如此不识抬举……唉……”
嗖!
一个茶盏携着劲风破空而至,不偏不倚正好飞至正在滔滔不绝的白玉堂手中。
“白兄说了许久,怕是口渴了吧。”
白玉堂瞅了展昭一眼,把玩手中茶盏,嘿嘿一笑,又瞅了金虔一眼,不再言语。
金虔瞅着展昭挺直背影,额头直冒冷汗:
瞧那板直脊背,无论是角度、倾斜度、肌肉紧绷度都与平时相同,但怎么就觉着……好像……大概……貌似……嗯……像一只猫儿在闹别扭……
啊呀,咱莫不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一尊大神?而且是关乎咱后半生工资福利的大神?
天哪,这可是关乎民生大计的大事啊!
“公子啊……“金虔突然上前一步,朝着展昭洒泪哭嚎,“想不到公子如此体恤属下,公子对属下就好似春天般的温暖,仲夏里的蚊帐、寒冬里的狗皮褥子……”
“哈哈哈……狗、狗皮褥子……哈哈……”白玉堂拍案大笑歪倒在桌上。
周侧众人也有不少忍俊不禁,喷笑出声。
展昭肩膀抖了抖,缓缓转身,用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望着金虔道:“金虔闯关辛苦,还是歇息片刻为好……”
“是,属下遵命……”金虔凛然抱拳,“属下对公子敬仰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哈哈哈……”白玉堂几乎趴在桌上。
周围众人也是一阵哄笑。
展昭有些不自在的转过头,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品茗。
笑声持续许久,总算是渐渐弱了下去,白玉堂直起身形,换成一副倜傥模样,笑道:“这掌柜的说去备酒,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见踪影……”
话音未落,就闻一阵异香飘忽而至,数名盛装少女鱼贯而入,轻纱罗裙,云鬓皓腕,每名少女各执酒壶一只,娉婷立于桌前,正好每人各对一只酒盏。
那掌柜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厅中满面红光道:“三位英雄,这第二关便是比‘酒识’,闯关之人只需辨出这桌上的七个壶酒中装的是何酒便算过关,只是只可闻酒,不可尝酒,不知那位愿闯?”
周围顿时一阵喧哗。
“只可以闻,不可以尝?那谁能猜出来啊?”
“就是,太难了吧?!”
“这不是为难人吗?”
金虔听到此处也有些傻眼,心道:
感情这第二关是考“品酒师”啊,可就算是考“品酒师”资格证也要能喝啊,光闻能闻出个啥,又不是警犬?
想到这,金虔不由将目光移向身侧两人。
只见展昭俊颜凝重,不言不语。
而白玉堂倒是一副轻松模样。
“不知猫大人对品酒可有心得?”
“……展某惭愧,对识酒之事……并无造诣……”
冠玉俊颜上笑容逐渐扩大,白玉堂唰得一下站起身,从腰间摸出一把逍遥折扇,“啪”的打开摇了起来,“第一关让小金子抢尽了风头,这第二关,就让白五爷小露一手好了!”
说罢,白影如烟腾起,凌空落入掠入厅中,堂皇灯下,雪衣飘逸,玉扇轻摇,锐眸一扫,便是一身浑然天成的侠士风采。
金虔暗自咂舌,瞅了瞅身侧坐的四平八稳的展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