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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似乎并没有像以往被阴寒诱发寒毒时那样失去了理智?
他还是他自己?
心中虽然震惊,但他朝她袭去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下。
云迟再次魅功得手,虽然被他一脚踹得腰要断了,但是好歹又救下自己一命。她以功劲卸去大半力道,并借力朝刚才看到一个掌纹的地方冲去,哪里知道还没冲出多远呢,后面劲风又再度袭来。
她是真怒了。
非要她的命吗?
“金苍蝇,你够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她身形一个诡异地扭动,竟然避开了他,脚下一滑,人已经快速地与他拉开了距离,站在了那面墙旁边,怒目瞪视着他。
她受伤的那边臂膀全结了霜花,唇色冻得惨白,但是那双美眸却依然盛满了春光,熠熠璀璨,晶亮得似乎能照亮一室的阴寒。
晋苍陵的唇色比她的还要苍白,他本来就较常人白了一些,现在覆上了一层冰霜,整个人如同没有生命的冰雕像,冰冷,森寒。那双黑得极为幽深的瞳眸里,装着她的样子。
“有意思。”他突然缓缓说道。
云迟攒眉看着他,“什么有意思?”
“之前,你没有尽全力?”
原来是说这个。
是刚才她避开他的身法让他起疑了,现代也有江湖的,身在江湖,她习惯于留两招保命,有什么错。云迟冷笑一声:“本姑娘可不想束手待毙!”话音刚落,她的手蓦地一扬,两颗白色尖利的东西朝他的双眼射了过来。
晋苍陵袖袍一拂一兜,突然听到了机关吱呀声,眼前那纤瘦的身影已经闪身冲了出去。
她竟然找到了机关?
晋苍陵眸光终于有了波动,看了一眼袖袍里兜着的两颗虎牙,实在想不明白她是什么时候拔的。
这个女子很是狡黠,在他所见过听过的女子中可排第一名。
他撑着最后一点内力,身形一掠,立即跟着从那已经快要闭上的石门中飞闪了进去。
刚一进去,咚的一声。
云迟抱着一只厚重的陶瓷坛子,看着倒在地上的某王爷,提脚踢了他两下,确认他已经晕了过去,顿时全身跟散了似地,滑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她是做兵器的,而且,多是冷兵器,暗器,小型机关,这些都是她的强项,就像她的无穷,最小的零件比头发丝还要细,她的眼力视力一向都是绝佳。
那个淡淡的手掌纹,一般人应该看不到,但是她之前离得那么远也看到了。
有时候云迟觉得,是因为练了魅功,才让她的眼睛一直那么好。
而她这一次运气不赖,一进来就抄到了一只厚重的陶瓷坛子,她想也不想,敛了气息,等着晋苍陵一进来便给他一下。
咚的一声,连她都觉得痛。
不过,这个男人太强了,她不能有一丝心软,否则很有可能真的死在他手里。也好在是他本来身体就已经到了极限,否则,她这偷袭不可能成功。
云迟也佩服这个男人,明明冷到了极限,所有的内力都用来御寒了,他竟然还能坚持到现在,身手还能这么强悍。
特么的,好冷啊。
云迟裹紧了破烂的薄裙,看到晕迷在身边的晋苍陵,动了一个念头。
把他的衣服扒下来穿上。
但是现在却不是扒衣的时候,而且,她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衣服,发现全是湿的,冰得她又打了个寒颤。
这衣服要是穿在身上,估计会更冷。
她站了起来,使劲地跳了几下,原地跑了一小会,身上才多少有了点热气。这才打量起所在的环境来。
这一看,她的眼睛顿时一亮。
天啊,这简直就是从地狱到了天堂!
这里,竟然是一个墓室。
说是墓室,是因为她看到了诺大的石室中央,放着一口大棺材!
当然,只有一口棺材,云迟也不可能惊喜地觉得从地狱到了天堂,她之所以惊喜,是因为看到了棺材周围跪着好几排死人。
他们都跪着,低着头,双手被绑在背后。
明显是被逼着殉葬的。
现在云迟没想那么多,她看中的,是他们身上的衣服。那些人都穿着一样的服饰,月牙白,领口绣着奇的符文,都是宽大广袖,腰间白玉腰带,衣服光泽柔和,看起来是上等织物,没有亲手摸到不知道是什么布料,但是看起来都还是好的。
她快要冻死了,哪里管得了是死人的衣服,如果没有坏掉,先借几件来披一披,总好过冻死在这里也成了其中一个陪葬的。
云迟往那边走了两步,突然又觉得阴森森的。
她回头看了眼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晋苍陵,自言自语道:“可不是我愿意救你,而是这里太阴森了,我想找个人做做伴啊。”
掉头走了回去,她蹲下去将他翻了个身,手摸到他的身体,一个激灵。
“死人都没有你这么冰啊!”
这么一点功夫,晋苍陵的脸已经白如纸,上面结的冰霜更厚了一些,人看起来就像是死在雪里很久的样子。
不会就这么地死了吧?
云迟心里涌起了几分复杂。将食指和中指并拢,按在他脖子大动脉处,随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我靠。这男人求生的意志力好强!
都已经冰成这样了,他竟然还活着!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年少时的那段经历,心里浮起了一分不忍。不由得自言自语道:“本姑娘今天真是善良到连佛祖都不相信了,你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