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才琢磨出,沈青陵这好像有些心情不好,因为祁云川的婚事?最近似乎也只有这件事了。
向来神通广大,运筹帷幄的皇上大人,在讨好自家媳妇儿的这件事上,犯了难。
苏昭安恰巧这会过来,去年江南地带灾情严重,附近几省,也重修了堤坝,只是在这堤坝之事上,如今却出了问题。
“微臣发现,在堤坝修建上,进出与账上有过大差距。其中就材料所花的钱财,微臣查过,也和刘青对过账,发现就面上大约就有三万两的出入,不止如此,其他方面也有问题。如今已经开春,一旦入夏,若是再爆发涝灾,微臣怕若是堤坝一事上有人滥竽充数,今年还是会爆发灾情。前些日子,微臣已经拖沈将军前往南安六省,如今虽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是堤坝的确存在问题,与工部原先算计出来的牢固能力出入甚大。”苏昭安沉声道。
去年,南北皆遇天灾,南方涝灾,不少堤坝都被冲毁,其中情况最严重的便是渝州。不过渝州因为当时有了沈青黎插手,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其他几省,最终还是被人钻了空子。若不是如今工部尚书换了苏昭安,这会怕也是不会去查这些堤坝。
偷工减料,导致堤坝的牢固程度远远下降,一般的雨水倒是没有问题,但是若是遇上大雨大灾,怕是又要哀鸿遍野。虽说,未免每年都那么好运气碰上大灾,但是这事,怎么能靠运气。
“这事,不能小觑,你尽管放手去查。”祁云晏沉声道。
苏昭安就等着祁云晏这句话,他来往上报时,私底下已经查探过一二,这会祁云晏发了话,当即回道:“微臣私底下已经查探过,虽没有证据,但是此事,怕是与临南王那边牵扯上了关系。不止如此,臣偶然听沈将军提起,最近临南王的小动作不断,怕是有所图谋。”
祁云晏闻言,也沉默了下来。
关于临南王,他桌案上的奏折就没少过。沐国公如今还在临安,晋安候在朝中除了有些耀武扬威之外,倒是还算知道规矩,何况他如今的目标还是盯着徐昭媛,而临南王,从去年年底回京之后,以嫡子娶妻缘由,已经在京中逗留许久,明面上是为了亲事,暗中到底捣鼓了多少东西,祁云晏也并非一无所知。
临南王,或许该找个机会打压他一下,至少不能让他再这么肆意嚣张下去。福安王爷如今还算安静,晋安候也没有什么大动作,但这都是沉睡中的狮子,临南王再这么妄动下去,也难免激起了其他两人的反抗之心。
手指叩在桌上,一下一下的,对于此事,的确是个麻烦。
一旁的奏折上,刚好写了今年的南下巡游一事。先帝曾经是个喜欢游历的性子,而且巡游一事,也是为了让皇上更加能够清楚了解百姓风情,何况先帝那会,国库还算是丰盛,是而这巡游的事,没少做。也是因此,国库也被先帝花得差不多,还是后来先帝病重,这才安静了几年,国库才有回缓的情势。
去年一年,祁云晏也没有大办什么事,除了去了一趟皇家围场,其实开销不大,而赈灾虽说是拨了不少银子,但是国库动用的却并不多,尤其是户部尚书刘奕天是个有本事有能耐的,祁云晏在不动国库的前提下,刘奕天也松了一口气,也就专心做着他的事,倒是让国库丰腴了不少。
祁云晏登基之后,大多都是励精图治,如今已经开春,都说烟花三月下扬州,这个时候南下巡游,的确是个好时机,送奏折询问的也是户部的人,虽说这事花钱,可是想想皇上都忙碌了那么久,如今国库也还算有钱,这底下的人也想着,皇上你该休息休息了,当然,也是有着讨好的意味。
祁云晏看着这奏折,沉思了许久,随后勾唇一笑,道:“过几日,朕让人安排南下巡游,你同朕一道去,沿途你亲自去查这堤坝一事,临南王最近动作不断,朕也听说了他和南方那边有些联系,这次过去,你和青黎几个多费些心思,收集些证据。此人,终是朝堂毒瘤,还是要早些处置为好。”
苏昭安闻言,也笑了笑,随后道:“臣一定不负皇上所托。”苏昭安其实也想亲自去看看,让底下的人去,他其实也有些不放心,毕竟此事事关重大,只是他若是贸然过去,难免会打草惊蛇,若是借着南下巡游,倒是个好借口,他只不过是随君出游,谁会想到他是去查堤坝一事。
“这事,你先回去早做准备。”祁云晏开口又说了一句。
苏昭安应下,随后也告退。
等苏昭安离开之后,祁云晏摸着下巴想了想,都说开春之际,江南景色正好,沈青陵也没怎么出过远门,这次也刚好带她出去散散心。
国事和讨媳妇儿欢心,两不耽误。
祁云晏这边有了决定,不过还是没有贸然就吩咐下去,以免引起他人注意,私底下倒是先与沈青陵说了。
“都说江南风景好,阿陵可要去看看?如今正是开春,三四月的时候,风景正好着。”祁云晏笑着说道。
沈青陵虽说心里还在纠结祁云川的事,但是心情其实也并没有祁云晏想得那么差,不想这些糟心事,沈青陵的日子过得还是很舒坦的。不过,听到祁云晏问她是否要去江南,沈青陵自然是乐意之至。
“臣妾早就听说江南风光,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若是能够南下江南,倒是一桩美事。”沈青陵笑道,话未说得直白,但是意思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