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石头走后，王娘茉将衣服洗好晾晒，又做好卫生家务，实在找不到什么可做的了，就坐在大堂里愣愣地望着门外发呆，也不知想些什么。

外面，在六公里之外的外面，赖石头正面红耳赤地与一个肥婆娘在争吵。争吵的原因让旁人听了不免啼笑皆非。

原来，赖石头卖了草药，买了牙膏牙刷，想起自个媳妇说的面包，心说你不要，我偏给你买。这样想，他乐滋滋来到了蛋糕店。

店里当时有一个年轻女孩和一个肥得跟头猪似的店主。赖石头没怎么读过书，记性倒是不错，原原本本转述了王娘茉的原话，岂知那恶婆娘两眼一瞪，双手往腰间一叉，我勒个日了，口水沫子喷出来起码两丈远：“虾米？！七度空间牌的面包？来消遣你老娘我是不？眼睛是用来出气的吗？也不打听打听，长坡镇谁不晓得我张翠花的大名，敢来调戏你老娘我，也不撒泡尿自个照照，德性！”

口水沫子喷在脸上，赖石头的怒气瞬间就暴了：“你妈逼咋说话哩？！老子买面包照顾你生意，不卖拉倒，你还吃炸药逮人就骂，还有王法了你！要不是赶时间，今天老子就把你的铺子给拆了，你信不信？”

“啊呸——”肥婆娘往地上吐了口痰，恶狠狠地说：“老娘还就真不信邪了！谁敢拆我张翠花的铺子！就你？丑鬼！”

嚯！丑鬼两个字从那厚厚的嘴唇里吐出来，说得轻巧，就像问说你吃饭了没一样轻轻，却不想张翠花今日开店没看黄历，触了赖石头的逆鳞，注定她这铺子要被赖石头给支离瓦解喽！

年轻女孩本来还笑吟吟的，一看情况不对头，剑拔弩张似乎要动手，立马开溜去找人了。

张翠花还不知大祸临头，越骂越欢：“咋了咋了！瞧你那张死人脸！敢露出来，还不让人说了？嘿！老娘我就说你丑鬼了，你怎么着吧！丑鬼！丑鬼！丑鬼！”

“我艹！！”赖石头一脚丫就印了过去，“丑你妈逼啊！”

伴随张翠花的呼疼声，稀里哗啦，货架、玻璃柜统统被赖石头的铁拳钢腿拆了稀烂！

除了两年前房管局联合武警，开着挖机推土机，兴师动众强拆了马老三在饭馆旁边私自扩建的厨房，自今，长坡镇又热闹了一回。

农村人就好热闹劲，路边死只老鼠都围一圈人指指点点，更别说砸店这种电影电视天天播，现实里却头一遭的事了！

赖石头说砸就砸，决不含糊，张翠花大哭大闹，要跟他拼命，攻击力不高，就是指甲往脸上抓，着实惹人讨厌。赖石头将她放倒在地，扯了几根带子绑住她的手脚，然后找把剪刀就开始剪她的指甲，张翠花杀猪般的放声大叫，赖石头听得生烦，一耳光扇过去，骂道：“叫你家仙人板板！老子大发慈悲，帮你剪指甲，你不感谢就算了，还鬼一样叫！信不信老子找根棒棒冰塞你菊花？”

张翠花知道这丑鬼敢说敢做，为了自己的后庭着想，她老实了，当然，是相对老实了。可赖石头是啥人，做了初一哪还怕做十五，从墙上拆下一根装饰用的塑料条，按住肥婆，在她惊呼“强、奸、了”的时候，刮下她的裤子，露出白花花的肥屁股，劈哩啪啦，狠狠抽了一顿！

店铺被砸，指甲被剪，张翠花忽感都无关紧要，此刻全都在想，老娘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丑鬼脱裤子打屁股，这脸，是彻底丢到伯伯大婶隔壁的姥姥家去了，“唉，我不活了……唉，我不活了……”

“妈拉个逼的！”赖石头又狠狠给她的白屁股抽了一记，骂道：“老子再问你，七度空间的面包有没有卖？”

“有有有，没有没有……唉，我不活了……唉，我不活了……”

“到底有还是没有？说清楚喽，不说清楚老子真的满足你，让你活不成！”

张翠花不仅吃疼，面子更是丢了精光，只想将这位爷赶紧打发走，便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面包有，面包有，有馅包类的，酥类的，面包片类的，还有燕麦面包，香口牛油包，罗宋面包，意大利迷迭草面包……哎哟……”

“消遣老子是不是？”赖石头丢掉塑料条，一巴掌拍在她的臀肉上，“妈个逼的！我只问你七度空间的面包有没有？”

张翠花眼含泪水，“没有。”

赖石头乜斜眼睛，“没有你不早说？早说不就完了么？早说不就啥事也没了么？这人要是犯贱，还真得抽你一顿，你才舒服！”

“是是是，我犯贱，我犯贱，兄弟你放了我吧，我，我都没脸见人了，呜呜……”

“妈的，晦气！”赖石头用拍过她屁股肉的手在她衣服上擦了擦，顺手从一地狼藉中捡起两块包装完好的面包，就准备走。

不过他想出门，一个男人却冲了进来！

这长坡镇上认识赖石头的人很多，没亲眼见过但有所耳闻的也不少，躲还来不及，谁敢惹他？偏偏张翠花就是个例外。她老公本是城里税务局正科级的科长，因惹了一把手不高兴，被下放到镇里，成了股级的副科长，真是心想虎落平阳被犬欺，一个毛头小子居然也敢撩他虎须，难道当是猫须吗？

“这位兄弟，我曹冠柜就算有得罪你的地方，砸铺子就算了，也不要拿我婆娘这么糟蹋吧？”分开看热闹的人群，曹冠柜一脸寒霜，那眼神仿佛要吃人哩！

“哟？我就糟蹋她了，咋滴？你想动手啊？来啊？”赖石头心想一个打是打，两个打也是打，不如打完了再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