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看恐怖片儿,要不肯定做噩梦。
他坐了起来,看了看时间,午饭是错过了,下午茶时间差不多,想到吃的,他看了一眼猫粮,喵这么一直跟着他,是不是饿了?
猫一天吃三顿吗?
每顿吃多少啊?
每顿都给罐头吗?
程恪对于这些完全没有概念,他拿出手机,盯了半天黑屏之后把手机又扔到了一边。
吃一点儿吧,又撑不死。
他过去从猫粮袋子里抓了一把,放到了食盆子里。
喵立刻过去,埋下头就开始吃。
程恪印象里猫啊狗啊都是用舌头卷着东西吃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只不大点儿的小猫,张开嘴对着猫粮就哐哐咬着吃的。
“你这东西是遗传的江大寸吧?”程恪蹲下去看着它,“啊?你吃东西也太野蛮了点儿吧小寸?”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又有点儿烦躁。
站起来去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儿灌了下去。
他两小时之前刚把江予夺从这儿赶走,说实话到现在他那种又尴尬又羞耻的劲头还没有过去,一想到江予夺神情严肃的那些话,他就一阵坐立不安的尴尬。
但偏偏喵就在他眼前来回晃着,一看到它,就能想到江予夺。
一想到江予夺,他就浑身上下都像是被烧着了似的。
不是欲火焚身。
是那种大庭广众之下颜面扫地的烫着疼。
就这么一会儿尴尬,一会儿郁闷,一会儿又怒火中烧地想骂自己是个傻逼。
明明知道江予夺直得两点一线,还由着自己的性子一点儿也不控制着。
废物!
四点的时候程恪感觉自己饿得不行,平时午饭没吃也不至于饿成这样,今天估计是气尬攻心内力消耗太大。
他给自己点了个外卖,然后走到窗边,盼望着送餐小哥的身影快些出现。
这会儿没下雪了,不过风还挺大,以前他没叫过外卖,现在差不多天天要叫,对这种天气里满街跑的外卖小哥非常佩服,每次都有给点儿小费的冲动,但又怕不礼貌。
要不今天就拿罐酸n_ai吧……大冷天儿的让小哥喝酸n_ai好像不合适……
他满脑子稀里糊涂地瞎琢磨着,突然看到一个送餐小哥包头包脑地开着摩托过来了。
这么快?
没等他拿手机过来看看是不是给他送的,楼里走出去一个人,走到了小哥跟前儿。
这楼里还有别人点餐并不奇怪,但是……
程恪把窗户打开,伸了脑袋出去又盯了几眼。
但是这人是江予夺!
这就非常神奇了!
程恪并不能从江予夺的天灵盖上认出他来,但他认识江予夺这件外套,几个小时之前,江予夺就穿着这件外套被他从屋里赶了出去。
现在江予夺居然还在楼下!
并且……截胡了他的外卖?
程恪愣了愣,转身快步走到沙发旁边拿了手机打开。
显示小哥刚刚进店。
那不是他点的餐,那是江予夺点的。
c,ao?
程恪赶紧又走到窗边,往下看的时候,送餐小哥已经掉转车头开走了,江予夺也已经没在楼下。
程恪顶着北风在窗台上愣了好半天才缩了回去,关好了窗。
这会儿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他连个大致的比喻都想不出来了。
坐在沙发上愣着。
江予夺被他赶了出去,但并没有走,或者是走了又回来了?
这他妈算是什么意思?
单纯就觉得有人要弄死他所以守着?
可无论真假,有人要弄死他,关江予夺屁事呢!
因为……
我是把你当朋友的。
江予夺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认真,跟说“你得憋好了”的时候一样认真。
我把你当朋友,所以我会保护你,但虽然咱俩是朋友,我也不能接受你把对我的那点儿心思挂在脸上。
程恪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江予夺对朋友的定义到底是什么样的。
因为他感觉自己不可能对一个普通朋友做到这个地步。
对于程恪来说,江予夺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给了他赤果果的想入非非的机会。
手机响了,程恪接了电话。
这回才是他点的餐送到了。
他去开门的时候,从猫眼里往外看了看,看到外面是送餐小哥的时候,才打开了门。
他点的是一份回锅r_ou_盖饭。
他挺喜欢吃回锅r_ou_,尤其是喜欢回锅r_ou_的汤汁跟饭拌在一起……汤汁呢!
程恪震惊地看着饭盒里界线分明的饭和菜,又用筷子扒拉了两下。
“c,ao!”他忍不住骂了一声。
这叫盖饭吗!
没有汤汁的盖饭对于食客来说就是一种侮辱!
程恪本来就不爽了一下午的心情现在不爽到了顶点,他狠狠地把筷子摔到桌上,坐回了沙发里。
去他妈的谁愿意吃谁吃去吧!
保安的话挺多的,应该说是非常多。
江予夺坐在保安室里,吃饭之前保安就一直在给他说小时候的事儿,从幼儿园刚说到小学,吃完饭之后开始说初中。
换个人可能已经烦得不行走人了,但江予夺听得却挺有意思。
幼儿园,小学,初中,是绝大多数人哪怕就是个街头混混都会拥有的人生经历,他却完全是空白。
这些啰里啰嗦的叙述,让他有种正在慢慢体会别人人生的感觉,有些茫然,有些羡慕,也会觉得安全。
那么多人都在阳光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