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的响声隐隐有些回声。
背后是一堵墙,墙皮斑驳剥落,有些地方砖块丑陋地裸逞着。他的手被手铐分别锁在两根铁管上,双脚并拢,被紧紧地捆着,靠墙站立,虽然背后没有十字架,却被弄成一副耶稣受难的姿势。
“是谁!有种别缩头缩尾,滚出来!”胡宇飞大吼,声音在空间中远远地传了出去。他剧烈地挣扎,两手的手铐将冰冷的铁管敲得叮当作响。
“哼——”黑暗中突然传来一个冰冷湿腻的声音,尖细刺耳。
一个人慢慢地踱进了灯光照出的地界,当胡宇飞看清了那个人的脸,全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这个人高高的个子,却十分瘦削,尖尖的脸上长着一双三角眼,秃秃的眉骨几乎看不见眉毛,嘴唇极薄。如今那三角眼放着邪光,紧盯着他,令人联想起攻击前嘶嘶作响的毒蛇。
三角眼踱到胡宇飞面前,捏住他的两颊,左右打量了一会儿,发出桀桀怪笑:“何老三,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让你这么兴师动众,还要劳动我出马,原来不过是只扮成狐狸的兔子而已。”
一个人影也走进光圈,胡宇飞的脸颊被捏住,动弹不得,但从眼角余光还是能看到那高高的鹰钩鼻子。
“二当家,他自然不算什么,但他身边的那个人扎手,所以才请您出马。”声音里头透着一股子讨好的味道。
“哦~~不就是那个暗雷帮少帮主吗?听说他长得很美啊?比这只狐狸怎么样?”三角眼问。
“的确……的确美不胜收,跟这只尤物比,有一种特别的禁欲味道。”二当家的喜好何老三再了解不过,他眼睛转了转,赔笑着说。
“哦??”三角眼转过去瞟了何老三一眼,又饶有兴味地转过视线在胡宇飞脸上逡巡。胡宇飞感觉就像被一只又湿又冷的蛇盯住,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禁欲之美吗……”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捏着胡宇飞两颊用力,在他脸上捏出了几个紫印,“成永康那家伙真没出息,这样的货色满大街都是,至于赔上自己个儿吗?要玩,就要玩那种不可一世的小少爷才有趣。”
“嘿嘿嘿……那是,阿康哪有二当家您的品味和本事……”
脸颊终于被放开,眼前遮挡着灯光的黑影也不紧不慢地移到了一边。胡宇飞活动了一下被捏得生疼的两颊,环视四周。
昏黄的灯晕下,已经摆上一张椅子,三角眼坐了上去,朝着他阴阴地笑。何老三陪在旁边,后面光圈范围之外,还围了不少幢幢的黑影,个个牛高马大。
“原来是白虎堂的二当家,对付我一个小人物,怎么敢劳动大驾?”胡宇飞镇定了一下,突然笑起来。现在要努力地拖延时间,他相信阿烟一定会来救自己。
“哼!就凭你?”三角眼露出不屑的表情,又上上下下看了他一会儿,“笑起来果真有几分骚劲儿,但我不喜欢这样的,随你们处置吧。先别弄死了,还要用他来钓冷少常那只小野猫呢。”说完靠在椅背上,用手支着腮,一脸的意兴阑珊。
“是。”何老三眼中露出兴奋的表情,一摆手,黑影分开,一个轮椅被推到胡宇飞跟前,椅子上坐着的正是成永康,只见他如今瘦了不少,精神委顿,再无之前耀武扬威的模样。
但此刻,成永康的眼中闪烁着仇恨、贪婪与兴奋交织的光芒,他回头说:“二当家,这个人……我可以随便处置?”
“嗯,别弄死就行。”三角眼懒洋洋地回答。
露出邪恶的笑容,成永康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胡宇飞,任你上天下地,最后还是落在我手里。”然后转头对推着轮椅的大墨镜说,“大安,把我的东西拿上来,今天我们好好招待招待这只骚狐狸。”
大墨镜摆摆头,一个小弟就捧上来一个托盘,上面的鞭子、锋利的钩子、各种尺寸的锥子、刀子幽幽地泛着冷光,看了就令人毛骨悚然。
自从成永康被废了之后,就喜欢听年轻男子被折磨的惨叫,刚开始还有不知死活的mb做他生意,后来他的残忍变态名声在外,给再多钱也没有人愿意陪他,他只好靠绑架年轻人来满足自己。
胡宇飞看到那些东西也打了个寒颤。
“成永康……”看着眼前轮椅上的人疯狂的表情,胡宇飞知道跟他说白费劲,于是对着何老三喊:“何老三,你……你这么干,阿……阿常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何老三脸一沉,想起上次差点被冷少常废了只手,脸上浮起恨意,嘴一动就要说话。
三角眼举起手,制止住何老三,“跟他废什么话。成永康,快点动手。”
“是!”成永康□□着说,两手抓住胡宇飞的衬衣下摆,往两边一用力,扣子蹦落,胡宇飞的胸膛和腹肌露了出来。成永康从托盘里拿起一把尖锐的刀子,用刀尖顶住胡宇飞的下巴,再轻轻往下滑,满眼戾气。
“等等!这是什么!?”三角眼突然腾地跳起来,冲上前,一把推开刀尖,拽住胡宇飞脖子上的黑晶石,仔细看了一会儿,脸色大变。
“混蛋!”他一巴掌甩在成永康脸上,把对方直接打懵。揪过跟上来的何老三,他气急败坏地喊:“你没有说过这家伙身上有风雷令!”
风雷令——?胡宇飞狐疑地看着胸前的黑晶石。阿烟送他这条项链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是我送你的护身符,千万别丢了。”只因为是阿烟送的,所以他才把它像宝贝般地时刻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