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蒙姐姐款待,改天由我做东道。”
原来兰猗同绣卿在里头吃酒,秋落也在外间支起了锅子,一壁吃一壁听里头的动静,等送走了绣卿,回来却见兰猗倒在了地上,她慌忙上前扶起:“我的姑奶奶,你可真是舍命相陪了,瞧瞧醉成这个样子,回头给侯爷看见可是要笑话死了。”
“本候有那么爱笑么?”
秋落吓了一跳,回首发现公输拓挑起帘子走了进来,她想屈膝见礼,怀里还抱着兰猗,讪讪一笑道:“侯爷回来了,您倒是看看这位,看着身上没二两肉,怎么一醉酒如此重呢。”
眼瞅着她也给兰猗坠倒,公输拓疾步过来接过兰猗,吩咐:“你下去罢。”
秋落看兰猗钗环歪斜发髻凌乱,道:“二小姐还没洗漱呢。”
公输拓打横抱着兰猗朝炕边走,丢下一句:“不洗漱一样睡觉,哪来那么多臭规矩,下去。”
语气凌厉了很多,秋落不敢坚持,自己出去后也把外头上夜的丫头婆子悉数遣散。
房里头兰猗给公输拓抱上了炕,烂醉如泥还在胡乱挣扎,嚷嚷着:“续酒来!”
公输拓将她固在怀中,怕她不小心跌落在地,笑道:“这么点酒量也敢与四姑娘斗酒,她那酒量除了我府里没谁能敌过了。”
兰猗浑身不发一点力气,沉沉的压在公输拓的手臂上,举头看他嘿嘿一笑,醉态展露无余,忽然发现秋落高了很多黑了很多粗狂了很多,努力辨识后明白了:“你不是秋落,你是侯爷。”
发髻终于散开,如瀑的长发垂了下去快及地面,一张小脸涂了凝脂似的完美无瑕,眸光迷离嘴角微翘,带着不常见的放浪,惹得公输拓心头砰砰通通,柔声道:“我是别人的侯爷,却是你的夫君,你一口一个侯爷叫的好不生分,你看唐明皇人家还是皇帝呢,杨玉环都唤他三郎。”
兰猗想抬手摸摸他的脸,灯火下他的脸怎么如此好看呢,特别是那两道眉毛,好看得画都画不出,眼睛pēn_shè着热辣辣的光华,兰猗更想摸一摸他唇上冒出来的短须,就像小时候偷偷揪打盹先生的山羊胡子一样,可是手臂抬到半路却无力的垂落,嘻嘻笑着:“唐明皇行三啊,我才知道,你只兄弟一个,那我唤你大郎。”
大郎,大郎……
公输拓品味下,不知怎么,煞风景的想起武大郎来,摇头:“大郎不好,我若是大郎,你岂不成了潘金莲。”
兰猗想了想,想起潘金莲好像不洁,突然怒了,身子一挺,高喊:“你才是潘金莲,你全家都是潘金莲!”
公输拓再也按捺不住,哈哈大笑,双手托在她的腋下,将她高高举了起来,然后将她往自己面前一送,在她光洁的额头吻了下,眼中有种光亮灼灼生辉,悄声道:“若你是潘金莲,我甘愿做武大郎。”
这深情款款的表白不合时宜的赶在兰猗烂醉之时,那丫头不依不饶:“你是潘金莲,你是妲己,你是妺喜,你是褒姒,你是骊姬,你是卫沉鱼,你是念奴儿,你是刘秀……”
把能想到的坏女人都说了出来,声音渐次低落,继而起了哽咽,目光朦朦就像深秋的清晨那一团水雾,接着哭了出来,且那声音越来越大,大到她无法控制。
公输拓用力一搂,嘴巴贴着她的耳畔道:“别哭。”
兰猗倔强道:“就哭。”
公输拓吻了下她的鬓角:“好,就哭。”
兰猗执拗道:“偏不哭。”
公输拓给她逗得又是朗声大笑,心底关押着的qín_shòu终于冲破牢笼,抱着兰猗冲到炕上,他上她下交叠在一处,他说:“给我好么。”
兰猗大声的哼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也不给。”
公输拓:“……”
忽而又是哈哈大笑:“什么乱七八糟的。”
120章若我是个爷们,娶了这么如花似玉的娘子我也急
次日醒来,兰猗发现自己躺在公输拓的臂弯里,用一瞬间愣神,后来,她用一个月都没想明白自己与公输拓是否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再后来她想,无论生米还是熟饭,自己都是公输少夫人,都是他公输拓的女人,没必要在这件事上较真。
唯独耿耿于怀的是,她问公输拓:“我们?”
公输拓鬼魅一笑:“你猜?”
这种扑朔迷离的回答恍如谁在用锯子锯她的肉,除了难受,还是难受。
最后绣卿出嫁的日子到了,她一忙,总算把自己从这件事上抽离,忙着请全福夫人为绣卿开脸梳头铺床,忙着安慰哭得一塌糊涂的三太太,忙着迎接新姑爷刘勋的到来。
高头大马仍旧无法让刘勋伟岸起来,大红的新郎官服饰也没能把刘勋打扮得玉树临风,前次中了麻沸散,刘勋醒来后众人询问他根由,他竟傻傻的说不出一个字,逼急了就抱着脑袋喊痛,刘夫人心疼幺儿,勒令此后这事谁都不准再提,于是,麻沸散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此时侯府正门大开,响器一停,刘勋给喜婆引着迈步进了侯府门来,门口一群媳妇子们拦着他不让进,个个伸出手来讨红包,还有些小孩子更是前拥后挤,大有不给钱就不让他带走新娘的架势,刘勋不知所措的回头看陪他前来的刘敏。
刘敏一笑,百花失色,往怀里一摸,掏出一把铜钱并散碎银子来朝天上一抛,媳妇子们小孩子们轰然去抢,刘敏趁机拉扯着刘勋跑了进去。
听说新姑爷迎亲来了,蒙着喜盖的绣卿紧张的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