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说话。”

杨晓风艰难地咽下一大口饼，这才断断续续地说道：“这不是、还、还有你吗？”

“也不知道是谁，上次差点拍着桌子跳起来和我说，作弊是要退学的。”

杨晓风又吸了一大口豆浆，假装没听到，皱着眉头说：“哎，都凉了。”

“你刚刚说什么事要和我说？说呗，我听着。”

杨晓风咬着饼，鼓着腮帮子认真地盯着纪松泽。

“哦，也不算很大的事。我刚刚躺在床上，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应该是我死之前的。”

“嗯嗯。”杨晓风把最后一口羌饼塞进嘴里，把塑料袋揉成一团抛在桌上。

“我记得我以前，应该是被人从高处推下来，是个女的。”

“哦，好，”杨晓风正摆弄吸管想把最后一点豆浆喝完，听了这话随口就应下，但转念一想却又发现不对。

“嗯？被女人推下去了？”杨晓风靠近了一点纪松泽，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最后用气声说道，“你欠fēng_liú债了？”

这下轮到纪松泽想翻白眼了：“正经一点。”

“可你说一个女人，除了情杀我真的想不出来别的可能性了。”

“不，不可能，绝不可能是情杀。”

“你怎么那么确定？”

纪松泽头扭向一边，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就是知道。”

“那行吧。”杨晓风在打开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了几下，转着笔很为难地说：“但不管是不是情杀，这也没什么用。还是套不出其他细节啊。”

“不能再从李老师哪里套套话？”

“他上次不肯讲，难道这次就肯了？”

纪松泽摸了摸下巴，像是在思考。

“哎，我想到了，你们做鬼的不是会托梦的吗？你给李老师托个梦不就完了？”

“我不会。”

“不是吧。”杨晓风明明觉得纪松泽好像很厉害啊。

“真的不会，骗你干什么？”

“啧，真不好办。我再想想别的办法。”杨晓风揉了揉鼻子，“诶，正好我明天回家，你和我回去一起研究研究。”

“把鬼往家里请，你还真是不怕啊。”

“其他鬼那是要怕的，可你不一样。再说两个人想多点主意。”

“我也想去，”纪松泽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我出不了学校。”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出不去，走到大门口，砰一声，被反弹回来。”纪松泽伸出左手，生动形象地比了个“boom”的样子。

“这么妖孽？哪个门都不行？”

“不行。”

杨晓风双手抓头，一点办法都没有。纪松泽又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没事儿，慢慢来，不要急。”

我挺急的，我很想过一下普通的大学生活而不是被能变成美洲豹的鬼猫追。杨晓风在心里呐喊。

“别想太多，听课吧。”

“嗯，好吧。”

高数课就这样混混沌沌的过去了。大英课是按照学院摸底考试的成绩分的混班，杨晓风和老大英语还成，分在二级班。胖子和邱洛就在一级班里。而纪松泽之后也一直j-i,ng神不太好，头一点一点地在打瞌睡，杨晓风就打发他回宿舍睡觉了。

二级班上还有不少本班的女生。杨晓风和女生那边不是很熟，只是跟着老大和她们坐在了一起。学院里其他专业的学生也有不少。

“风哥，我前几节课就注意到了，那个穿红衣服的女生老看着你。”

杨晓风顺着老大的手指看过去，确实有个红衣服女生，颇为眼熟，不过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你看错了吧。”杨晓风淡淡地挡了回去。

“你们是不是在说隔壁电气专业的莫辰砂？”身后同班的女生突然c-h-a上了话。

“怎么？陈佳你认识？”

陈佳在女生中算是活跃人物，也是本地人，还当了班委，和老大挺熟。

“认识啊，我和她一个厅的。她也是本地人，而且好像真的喜欢杨晓风哦。”

“哟哟哟，说来听听。”

“她上次来和我打听过，你是不是叫杨晓风。”

杨晓风揉了揉鼻子说：“别想太多，也许只是问问呢。”

“妹子，妹子啊，风哥，你激动一点，我们工程学院男女比二比一啊。”

“我有老婆了，新垣结衣。”

“你不会要我发表情包给你吧。”

“诶，老师来了。”杨晓风指着讲台，顾左右而言他。

陈佳拿笔戳了戳他：“真不试试啊？都是本地人，挺好的啊。”

“不是，就问个名字罢了，也许是看我不顺眼呢。”杨晓风转身看着她，哭笑不得。

“不可能啦。”见他不想接话，陈佳也不愿意多管闲事，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不过莫辰砂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杨晓风摇了摇头，觉得也不重要，手中下意识地转着笔，想到昨天纪松泽说得有些鬼没能去转世结果魂飞魄散的事情，忍不住担心了起来。

相处了几天，也勉强算是共患难过了，杨晓风还有点舍不得纪松泽。

可是他要是魂飞魄散了那就更舍不得了。

杨晓风觉得除了进不了鬼门外，纪松泽还是放不下生前旧事，所以不去转世，现在能帮纪松泽的也只有自己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地想起了上次柳依依说的论坛，也去注册了一个账号，发了个帖子，干巴巴地问道：求问我们学校有没有死过人。

杨晓风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