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可笑,她很难再相信自己能有所作为。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叶盛昀推门进来,她仓促地拿作业本挡住草稿纸,也不知道在遮什么。
叶盛昀过来摸了摸她的头,直奔主题:“一定要考军校吗?”
陈熙彤喉咙发涩,强忍着鼻头的酸意说:“不,我难过只是因为别人可以,我却不可以了。”
叶盛昀合上她的作业本,随手拖了把椅子坐下:“你才几岁?有那么多可以尝试的路,为什么偏要执着于走不通的这条?我知道你有这个想法多少有我的原因,所以我不希望你在见到更令人着迷的事物前给自己这么多局限。生活得好不好也不是没做成的事决定的,而是到最后你做成了几件,如果心想事成才能满足,那也太贪心了。在没收到任何恶意的情况下退缩,那就真的败给自己了。”
陈熙彤有些固执地说:“道理我都懂,但这个念头对我很重要。”
叶盛昀笑了笑:“可对我而言,你开心才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爬上来放点小感悟,继续学习噜。
第42章
饭前叶盛昀帮着陈熙彤选目标院校,不是现在就定下来,只是陪她看看。
不奔着名气前景,就看所处的地理位置。在哪个城市,依不依山,傍不傍水,城区还是郊外,出行是否便利,气候宜不宜居,主要考虑这些因素。
211、985是企业招聘时关注的标签,简历上能拿出手的一条。可上大学这件事不一样。
它是一段珍贵的人生经历,是二十左右青年的专享,过了年龄再来体验,感受完全不同。
一份简历可以用精彩的阅历或者其他证书弥补出身的不足,可大学时光是不能复制的,自然怎么惬意怎么来。
叶盛昀给她普及这些学校的校史时,陈熙彤有种微妙的感觉,好像考不上顶尖学校的后果没老师强调的那么严重。
叶盛昀以过来人的眼光跟她解释,历朝历代的科举,仅仅决定能不能当官,能不能干大事,从没为难过平头老百姓。只不过老师的职责是教书育人,不会讲资质平平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无非不能光耀门楣,没有吹嘘的资本,够不着部分企业的门槛,薪资起点不高,眼界不如名校生开阔。
这些对懒惰无为、妄图通过别的门路走向巅峰的人来说是致命的打击,但对在这场拉锯战中倾尽全部心血、却在最后一役惨败的人来说,只是那年夏天高兴还是难过的问题。
难过是因为梦想的陨落,以及被长久灌输的等级思想,是这些年媒体卖力炒作,成功洗脑的成果。
真正令人终身受益的是过程中磨练的品质,良好的习惯,融会贯通的技能,以及强大的心理素质。
当然,考出好成绩的也绝非常人。
一生很长,总会经历无数挫折和失败。站在功劳簿上洋洋自得的人反而走不远。抱憾的人永远可以在前进的道路上找到惺惺相惜的同类。这样的上司或伙伴往往更加体贴,更加宽容,更加愿意给予帮助,更加懂得求而未得的失落迷茫。
陈熙彤听着叶盛昀轻声细语地说这些,只觉得将来无论干什么都有出路。
他教她认真努力地做事,积极向上地做人,也教她如何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精致从容地生活。
他指出她的缺点,批评她的作风,纠正她的不良习惯,却从未让她觉得自己的存在没有价值。
他对许多人事的态度似乎都不屑一顾,但做起事来必定聚精会神。
他有时严谨自律到变态,偶尔悠闲似神仙,会突然严肃得让人提心吊胆,也能把插科打诨当做常态。
陈熙彤整天在他身边耳濡目染,很多东西都潜移默化地改变了。
她喜欢他,不仅因为他的外貌性格,还因为他带给她的感受。
真实可亲,也望尘莫及;有所惧,也有所期。
实在是很理想的男人。
晚上她和叶西宁只把跨年晚会看了一半,洗了澡躲在被窝看鬼片。
鬼片的魅力就在于出人意料的反转和严谨的神化逻辑,又怕又着迷,根本停不下来,一部接一部地刷。
两个女孩儿胆都大,时不时聊几句剧情,转眼就凌晨了。
万籁俱寂的午夜时分,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叫。
叶盛昀推门进来,还把灯打开了。
叶西宁受到惊吓猛地坐起来,恐惧慢慢变成愤怒,气呼呼地朝叶盛昀扔枕头:“干吗啊!吓死人也是要偿命的知不知道?”
叶盛昀被埋怨得莫名其妙:“我该问你们吧?几点了还不睡觉,干吗呢?”
他以为她们俩都睡了,洗洗也上了床。房间隔音做的不好,他半夜老听见女人对话声音,怪瘆人的,起床过来看看。
敢情这俩熬通宵呢。
叶西宁抱着陈熙彤义正言辞地说:“我和彤彤睡一起很好,你不要打扰我们交流感情。”
叶盛昀把枕头捡起来丢回她们床上,说:“我不好,你赶快给我还回来,人放你身边迟早被带坏。”
叶西宁不满地反驳:“我平时睡很早的好不好,新年诶,就不能让我好好过个年吗?”
“新年不该有新气象?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怎么着,有事不能白天再干?”叶盛昀朝她伸手,“手机给我,睡觉。”
叶西宁坚持了一会儿,看着他不容置喙地态度,不高兴地把手机拍在他手里,扇扇手:“拿走拿走,没收就没收。”
可叶盛昀依然伸着手。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