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敬杨没亲自来,具体经手的是都指挥使司的一名经历。沈溪把人叫过来,道:“回去跟苏指挥使说,本官对这些东西不感冒,让他别再做无用功。至于本官将来如何调度使用,一切都任人唯贤,如果没有能力,就算送了礼也没用!”
沈溪表现得越冷漠,都指挥使司的人越敬畏。
大家都知道跟着沈溪有前途,于是想方设法塞钱,换得沈溪高看一眼。但沈溪确实对这种贿赂不感冒,他知道地位军队不容易,所以严词拒绝。
都指挥使司的人最终带着礼物离开,朱厚照出言赞叹:“先生可真是廉洁奉公的典范!”
嘴上这么说,熊孩子心里却在想:“沈先生不会是贪官吧?他到了地方后一定经常去教坊司,不然那里的老女人怎么会认识他,称呼他沈公子?这边刚回衙门,就有人送礼,他之所以不收下,多半是因为我在旁看着,当着学生的面不好意思吧?”
沈溪道:“看一个人,绝对不能流于表象,而要直指内心。许多人不贪污不受贿,却在人际交往中对上司顶撞,对下属刻薄,对待公事更是敷衍应付,自以为不拉帮结派,品行端正,却不知只是尸位素餐。”
“我之所以不收下,是认为军中最好少些歪门邪道,一切靠实力说话。再说,你以为我缺他们送来的这点儿东西?”
朱厚照皱皱眉:“先生,我一句话引来你这么多解释,莫不是你以前有过贪赃枉法的事情,心虚所致?”
此时二人已经来到总督府后院的书房,沈溪闻言停下脚步,大声呵斥:
“我平时是偷了你的文房四宝,还是坐坏你的椅子?当初我在翰林院和詹事府任职时,有贪赃枉法的机会么?后来我南下东南三省平寇,北上宣府抵御鞑靼人,与地方官府多有纠葛,他们会容许我贪污受贿?朝中重臣与我不对付,西北之战我高居首功连留在京城都无法做到,他们若知晓我有作奸犯科之举,会不向陛下弹劾于我?”
朱厚照仔细想了想,连连摇头。
沈溪发现自己真是无聊,居然跟个熊孩子摆事实讲道理,简直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