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底府儒学署的月考结束之后,沈溪更忙了,每天都要背书、看时文、写文章,简直到了焦头烂额的地步。
到后面沈溪拿起书本来就发晕,也是过度疲劳所致。
本来惠娘还想就关于开酒肆的问题单独跟沈溪商议,但她见沈溪每天都很疲乏,就不好意思再多问了。
三月初二,酒肆开张。
酒肆选址在开元寺附近一栋二层小楼,地处繁华闹市,店面惠娘没有买下来,是租的,但盘的是商会内一家会员的铺面,租金很便宜。
店名没有叫“姐妹酒肆”,因为那样稍显寒碜,还是要大气一点才好。也是为寄托惠娘对沈溪进学的期望,酒楼取名叫“状元居”,意思是,来这里的人都可以成状元。
惠娘请了一个掌柜三个伙计,外加一个厨师和一个帮厨。
春暖花开,天气尚不太热,惠娘想趁着残冬的最后一点寒冷,在城里推销一下热气腾腾的“火锅”。
但新鲜事物,接受的人很少。
就算惠娘用了以前沈溪教给她的那些营销伎俩,还是没有多少百姓愿意买账,开业几天后,生意仍旧很冷清。
惠娘已经不像最开始做生意时沉不住气,刚开张生意清淡她觉得在情理之中。她相信,只要真材实料,肯定能赢得顾客。
可谢韵儿毕竟是第一次入股做生意,她把之前积攒下来的几十两银子拿出来,就想在酒肆生意上赚上一笔,给自己攒上笔丰厚的嫁妆,谁知道上来不赚钱反倒亏本,她连为人诊病都有些心不在焉。
“妹妹。都说了安心就好,以前在县城经营药铺,刚开始时生意就很差。后来到府城来,人生地不熟同样无人光顾。你再看看现在。光是咱这药铺,每天就能进项多少?”惠娘发觉谢韵儿太过敏感,于是出言安慰。
现在对惠娘来说,几十两银子真不当怎么回事,可这却是谢韵儿苦心积攒经年的积蓄。
本来惠娘准备自行承担风险,意思就是,有钱一起赚,亏了算她一个的。
首先周氏便不答应这个“霸王条款”。因为沈家人的怀疑,周氏都动了把存在惠娘那里的银子全数相送的念头,现在花钱投资,亏了算惠娘的她更觉得对不起人,这么没良心的事她肯定不会做。
谢韵儿也有她自己的坚持,是自己的一分不能少,不是自己的打死都不要。
惠娘没法子,她已经在想,要不要花钱去请车马帮的弟兄去状元居撑场面?一来是造成客似云来的假象,争取食客多光顾;二则是款待一下车马帮的弟兄。这一年多来车马帮弟兄跟着宋小城为商会打江山,劳苦功高;三却是令状元居表面上看起来“赚钱”,她能名正言顺把银子分给谢韵儿和周氏。
但这想法。有百利而独一害,别人是开心了,而她自己却要承担巨大的损失
妖精宠物店gl。”
惠娘上前扯了沈溪一把,道:“小郎,这么晚了还是回家睡……哎呀,你真要在这里睡,就把外衣解下来。穿这么多睡多不舒服?”
沈溪从暖乎乎的被褥里爬起来,笑看惠娘,此时惠娘就好像贤惠的妻子一样。帮沈溪把他脱下来的衣服挂好,回过头白了他一眼道:“还不快睡?”
沈溪问道:“姨,你不睡啊?”
惠娘摇摇头:“我先把你说的金点子整理一下,还有些账目要核对,你早些睡。我帮你看着,听你娘说,你有时候会蹬被子,到时候着凉可不好,等你睡下。我再去隔壁曦儿那里就寝。天亮前我会过来叫你,免得被你娘知晓。”
沈溪不由一叹。要是能跟惠娘睡在一起多好啊,虽然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但就算抱着惠娘,那也应该是一种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吧。
想到这里,他不由躺了下去,闭上眼,就感觉到一股安实。偶尔睁开眼眯着眼看看,惠娘还在那儿忙碌着,不过他确实疲惫不堪,不多时就沉沉睡了过去。
等沈溪醒来,天已经蒙蒙亮,这时候惠娘匆忙过来叫他起床:“都怪姨不好,多睡了一会儿,你快些回去,不然真被你娘知道了。”
沈溪匆忙把衣服套好,从门口出来,推开自家门,院子里安安静静的。他正要穿过前院到中院去,就听周氏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招呼道:“嗯?憨娃儿,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有贼呢。你这是去哪儿了?”
沈溪回过头,支吾道:“我听到外面有大黄狗叫,开门看看怎么回事。”
周氏蹙眉:“咱这周围有野狗吗?怎的我没听到叫唤,还在外面?”
沈溪道:“被我用石头打跑了。”
周氏黑着脸道:“平日里你还说觉不够睡,原来成天想着出来打狗啊……好了,好了,回头跟你爹说说,让他找人把周围的野狗赶走,耽误你休息可不好。快进去,趁着上学前补一觉。”
沈溪这才往中院走,刚到月门前就见林黛站在那儿。小妮子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看着沈溪的目光带着怨怼。
沈溪没问情由,拉着林黛到了房里,林黛这才撅着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没回来。”
沈溪道:“别瞎说,我就是天亮出去打狗。”
“哼。”
林黛又有些委屈,抹着眼泪,“昨天我梦见娘被坏人抓走,心里害怕睡不着,想过去跟你一起睡,你却不在。我以为你去了茅房,谁知道一晚上你都没回……呜呜,你不知道人家有多害怕……”
沈溪脸上不由带着歉疚,他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