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窦宪给沈觅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上。
沈觅原本就觉得自己能见到李仲贤似乎过于简单了些,窦宪这么一问,便已明白是他故意放自己去牢狱的,至于原因么......想必是偷听自己和李仲贤说些什么,从中寻些有价值的东西罢了。
“你不是都知道么,何必再问。”沈觅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声音还带着鼻音。
窦宪嘴角一扬,嗤笑道:“还不算太傻,不错,我就在暗室,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语调猛然一转,阴冷道:“我心胸狭隘?”
沈觅心里一突突,这厮又得煮了李仲贤,赶忙摇了摇头,“不不不。”
窦宪继续问:“我毒辣?”
你不毒辣谁毒辣,可这会子沈觅哪里敢说实话,又摇了摇头,“不辣不辣。”
沉默一小会儿,听窦宪问道:“他对你有情,于你而言,那李仲贤的才貌也不算辱没了你,为何你却似是无意?”
沈觅将茶一饮而尽,又拿起茶壶倒了一杯,道:“他很好,但不是我的意中人。”
“那个阿现?”
沈觅看了他一眼,那样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是曾经印在心里的,如今却这般难为自己,这般这般的坏,一时眼泪又溢出来。
看她刚才那个充满故事的眼神,窦宪自然明白这流泪是为的哪般,一时竟有些不舒服,道:“你还未说怎的无意与他,可是不愿做妾室?”
想到李仲贤的惨状,沈觅没好气的怼他,“难不成因为一个男子才华好相貌好便能托付终身?那你长得也不差,年轻有官位,满天下的女子都得愿意嫁给你么?”
“啧啧啧,成一,去煮了李—”
沈觅赶紧直起身捂上他的嘴,“都愿意嫁给你,都愿意,别煮,别煮。”
窦宪一把握住嘴上的小手,“可是实话?”
沈觅用力抽回手,皱着眉抿着小嘴赶紧点头,“实话实话,实的不能再实了。”
窦宪往前探了探身子,“那—你可愿意?”
嗯?少儿不宜!
沈觅见他身子越来越近,便往边上挪了又挪,“窦大人开的什么玩笑,我还未及笄,是个孩子呢,开不得这个玩笑。”
窦宪眼里闪过一抹笑意,清了清嗓子,对着门口喊:“成一—”又来了!沈觅忙上前拽着他的袖袍晃来晃去,“愿意,我愿意,很愿意。”
窦宪嘴角弯弯,眼睛里满是戏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成一啊,进来添些热水。”
添热水?
敢情刚才被这厮调戏了,忙松开手里的袖袍,嘟囔着:“强扭的瓜可是不甜。”
成一飞身进来添了水,见主子的脸色很是愉悦,扭头对一旁的沈觅道:“我们主上没遇到不甜的瓜,若是不甜,扭扭也就甜了。”
窦宪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什么叫做一丘之貉,什么叫做狼狈为奸,什么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
看沈觅咬牙切齿敢怒不敢言,窦宪心情甚好,将茶杯往木几上一放,起身道:“今日这茶水很是不错,趁高兴给你几点忠告,不要参与太守府内宅的事,还有,少出这个院门,不然,遭罪的是牢狱里那个小白脸儿,到时候人进了锅......哼哼,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早知道在他眼皮子底下没那么容易搞小动作,居然连自己和十九房的交易都知晓,这还怎么往外传话?
沈觅又是一阵心塞。
作者有话要说: 成一:主上,有人看文不收藏
窦宪:啊?还有这等事,没见本官多帅气潇洒玉树临风武功盖世么?
成一:许是那仙女不大甜
窦宪:这好办,去看看哪个仙女看文不收藏,本官扭一扭就甜了
☆、榻前明月光
大年三十儿,太守府很是热闹,百十来口子人相聚一堂。
除了得宠的十九房,一年见不了太守几面的小妾们都能看看活生生的太守,隔空用拇指和食指丈量一下太守的腰又粗了几寸,下巴上的肉又多了几层,脸上的痦子多了几颗......实在是众小妾们的一大乐事,就连前几天被关在柴房的十姨娘也坐在了角落里,与十九房的小眼神儿交相辉映噼里啪啦。
眼看菜都凉了,黄太守眼巴巴的看着门口,心道这窦大人怎的还不来?
忽然从天而降一只黑色大鸟......哦不,是一人,对着黄太守一拱手,利索的说道:“我家主上紧急公务,带着沈家小先生去办差,请太守自行安排家宴。”
说完黑披风一抖,暮色天际中大鸟的身影一抖便消失不见,身轻如芝麻......
黄太守想了想那被带走的小先生,咧嘴一笑,好歹有盘子菜合了窦宪的口味,随即嘱咐一旁的夫人准备些衣衫首饰送过去。见下面几个小妾正在为自己的腰围有几尺而争得面红耳赤,黄太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老腰,前前后后手感甚是绵软,富态的很呐,清了清嗓门儿,对着众人喊道:“吉时已到,拜堂—啊不,开饭。”
沈觅裹着厚厚的大氅骑在马上一路狂奔,前面是白雪皑皑,逶迤连绵的山脉,后面是镇压自己的窦大山。
脸颊被冷风吹得刀割般疼痛,沈觅干脆把脑袋缩到大氅里面避风。
窦宪见状,敞开自己的大氅将沈觅整个裹起来,感觉到怀里的小人儿往外挣扎,便稍稍用力往怀里摁了摁,这一摁便老实下来,窦宪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骑一匹马也就罢了,共用一件大氅实在说不过去,何况这是窦宪的大氅,想挣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