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精神的不行,一双眼睛透亮。
兮鸠坐在床边上,弯腰低头看着小家伙,几缕发丝从耳边垂落,在空中晃荡,被一只小手抓了去,在胖嘟嘟白嫩嫩的手指上缠绕放开,玩的好不开心。
“小家伙,为什么不给兮哥哥亲亲了?”好看的脸不复妖孽的模样,满是委屈不解,像是只被人抢了骨头的大狗狗。
思雀见他好像很伤心的样子,脑袋缩了缩,有些心虚,眼珠子转了转,果断把队友倪絮卖了,“因为漂亮姐姐说思雀长大了就不能让别的男孩子亲亲了。”
兮鸠心里咬牙,就知道是那两个人其中一个,平时没人跟小家伙说些有的没的,脸上还是一副委屈样,“可是兮哥哥不是别的男孩子啊。小雀儿是不是不喜欢兮哥哥了?”
思雀的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以为他真的伤心了,急急的解释,“没有,思雀最喜欢兮哥哥了。”伸手就要他抱抱。
兮鸠把小家伙抱进怀里,闻着她身上特有的淡淡奶香,心里的戾气消散了不少,低沉声音柔和但又好像压抑着什么要破壳而出的东西,“我也最喜欢小雀儿了。”
小孩子对情绪十分敏感,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以为他还在难过,但又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可以安慰他,想想平时自己不开心他就会亲亲自己,于是就侧头主动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思雀亲亲兮哥哥,兮哥哥不要难过了噢。”
被她奶声奶气的安慰逗笑了,揉揉她柔软的发顶,“只要小雀儿在兮哥哥身边,兮哥哥就不会难过了。”
从前生活在黑暗里的时候不觉得痛苦,但一旦有光亮照了进来,尝过了温暖谁还会愿意回到阴冷黑暗中去。
把小家伙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很晚了,小宝贝乖乖睡觉。”
思雀配合的打了个哈欠,眨了眨眼睛,“兮哥哥晚安。”
“晚安,小家伙。”
外面月光清冷,吹着冰冷的海风,但心里仍然保留着一股温暖。抬手摸了摸刚刚小家伙亲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笑,却说不出的偏执和压抑。
冷不防的一个声音打破了兮鸠周身诡异的气氛,带着无奈叹息,“兮鸠,她还小。”
狭长的凤眸微眯,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盯着一边不知何时出现的蔺可聿,语气邪肆狂妄,“不需要你多事。”
外人怎么会懂,他都做好了坠入深渊的准备了,是那双小手把自己拉了出来,给了他温暖和阳光,他怎么可能放开。即使她什么都不懂,他也没办法放开了。这样的想法也许是病态的,那又如何?
一声叹息似有似无,蔺可聿没再说话,眼前这个冰冷黑暗的才是真正的兮鸠,才是仅仅几个月就令人闻风丧胆的落孤教新教主,落孤教前任老教主究竟做了什么能让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若是没有了小思雀,想必他早就一手把落孤教毁了,哪还会像现在这样为落孤教洗白。
也许他们两个人,也有着自己的命数,未来如何谁也不知道。
“不管你想做什么,不要伤害到她。”兮鸠那近乎偏执的占有欲连他看了都觉得心惊,虽说才相处一日有余,但小思雀活泼可爱讨人喜的很,不希望她有朝一日被他伤害。
兮鸠冷哼一声,没有回答。但他心里知道,他并没有想做什么,他只想耐心等着小家伙长大。至于伤害她……怎么可能呢。
天还未亮,几声鸡鸣已经响起,屋内屋外一片昏暗。
大床上的人儿闭着双眼睡得正好,如墨的头发散在青色的枕头上,一手放在外面被子上,一手弯着放在枕头上。
来到倪絮房间见到的就是这幅画面,小美人入睡,安然美好,可无奈他却要打破这美好,“絮絮,醒醒。”
小姑娘估计是昨晚玩的太疯,有些累了,睡得很沉。但又是她要求的让他今早带她去看日出,说海上的日出她可是想看很久了,本来打算在船上看的。所以狠下心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小姑娘,该醒醒啦,我们去看日出。”
可这样叫肯定是叫不醒睡美人的,见时候不早了,蔺可聿干脆把被子一裹,把小姑娘包在被子里,直接连人带被子的抱了起来。
这么大动静,低头看她竟还睡得安稳,还用脑袋蹭了蹭自己胸口,一时失笑,在她鼻尖印下一个吻,一片柔软安心在心中荡漾开来。
于是他就抱着一个裹着被子的睡美人坐在岛边,扯了扯被子这猪她的小脸,不让她被冷风吹到。二人坐着的下面是不断拍打岸边的汹涌海浪,声势浩大,像猛兽一般扑前,狠狠的打在石礁上,气势散去飞快的回到海中,紧接着又是一阵新的浪涌上前来,不断不绝。
即使在这样吵闹的环境下,被子里的小姑娘也还是没醒。
眼看着远处视线尽头的海岛山峰上渐渐透出一丝白光,然后是几束橙黄色的光冒了出来,浸染了周边的云雾,笼罩在整座山峰上。那边暗沉的海面上也染上了一丝红光,像是被点燃了似的,亮了起来。
这回真是下了狠心,两根手指把小姑娘的鼻子捏住,还左右晃了晃,“再不醒就看不到日出咯。”
“唔。”小猫儿一样的嘤咛,不开心的甩开打扰自己美梦的手,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揉了揉自己视线还模糊的眼睛,听得耳边一阵雷响似的声音,这才发现自己不在房间里。
转头一看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