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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儿,为何你又将人带了进来?”
倪絮在嘴边的话被这句中气十足的话打断了,转头一看,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夫人正走进来,之前见过的公良如正在一旁扶着她,引人注目的还有跟在她们身后,慢她们二人半步的一个女子。
那名女子一身艳红色罗裙,五官是不属于本国的深邃精巧,一双眼带着淡淡的蓝色。行走间轻纱曼起,长睫浓密卷翘,如两把小扇子,一抬手一敛眸,仿佛带着勾子似的紧扣人心,一不注意便被迷的神魂颠倒。
即使是倪絮,也看的失神了半息时间,她从未见过如此一个能够妩媚的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女子,美的让她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似乎言语已经不足以描述表达她身上那种自然又充满魅惑的美,唯有一种由心而生的感叹震撼。
男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身材魁梧高大,压迫感顿生,并未多分一丝眼神给老夫人身后的女子,“娘,您怎么来了?”
老夫人重重的哼一声,“我若不来,你怕又要接待个招摇撞骗的假大夫了。”
颜婧皱眉,这话可算得上是十分无礼了,要知道江湖上多少人希望能见她师傅一面。
公良竺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颇为疲倦,“可我不能放着芜儿不管。”
扶着老夫人坐下的公良如此时开口了,“兄长,娘也没有说不管嫂子,可这些找上门来的,你又怎么知道可信不可信?别又像以前那样。”说完还轻视的瞥了一眼淡然站在一旁师徒二人,“我这次回来在路上遇到音离谷的景漓,不如兄长派人出去找找?总是比这些来路不明的人要好得多。”
方才让倪絮惊艳的女子不发一言,安静的站在老夫人背后,头微低,一副顺从的样子。
倪絮闻言,也并未见生气,不卑不亢的回道:“姑娘此言差矣,小女子自小跟着师傅游遍大江南北,看过许多病例,也治愈过不少的人,虽没甚名声,但一身医术,却不是说说而已。”
公良如凉凉一笑,“你这般说辞,倒是与之前几位江湖骗子如出一辙。”
倪絮轻声一笑,看向公良竺,“是嶂南镖局贴布出去的告示,如今却要将前来应医的大夫赶出去不成?嶂南镖局的信誉,不会因此而毁于一旦吗?”
走镖,最重要的就是信誉。
见倪絮这一身与年龄不符的气势,公良竺反而觉得值得一试,“娘,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若是这位姑娘最后还是……还是无法治好芜儿,我便把整个嶂南的告示全都收回来。”
老夫人与公良如一样,不屑的打量了倪絮一番,心里自然是不信这个小丫头能够治好舒平芜的。
“好,这次你可别再食言了。”
这一年来,嶂南镖局不知请了多少大夫,其中上门的又有多少只是来骗吃骗喝的,再大的家产也经不住这样的消耗。
公良竺应好,转身对倪絮二人说道:“二位请跟我来。”
这便是迫不及待要带着倪絮她们去看看他的夫人舒平芜了。
床上静躺着的女子仿佛只是在睡梦中一般,乌发柔顺的铺洒在床上,气质温婉,嘴角还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似乎正沉静在美梦中。
谁又能想到,她这样安然的躺在床上,已经躺了一年了呢。
倪絮望着床上的“睡美人”,眉头微蹙,“尊夫人出事前,有何征兆?”
“她出事的那天我刚好在外,听家里的人说,是她一次睡后就怎么也叫不醒,便一直这样了。后来我彻查了她那几天吃的、用的所有东西,都没有问题,也不像是中了毒。”
公良竺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儿,锐利眸子柔化了几分,即使是与倪絮说话,视线也是停留在舒平芜身上的。
倪絮见他这样,暗自摇头,走上前将被子掀开一角,露出舒平芜白到几近透明的手腕,覆上两根手指。
“姑娘,我夫人她如何?”公良竺见倪絮放下手,急忙问道。
“单从脉象上看,夫人并无大碍。更加详细的情况,我还需再观察一阵子。”
倪絮细细的将舒平芜打量了一遍,又撑起她的眼皮看了看,探了探她的体温,隐约有了头绪。
倪絮将被子掖好,抬头看向公良竺,“但初步的猜测,尊夫人应该是中了毒。毕竟有一些毒,因对人体无害,是以若是单单从脉象上是诊不出来的。”
“这几日我先为尊夫人针灸,配合我的药,看看是否能有起色。”
公良竺看倪絮认真仔细的样子,又听得倪絮这一番话,欣喜若狂,毕竟从前无论是哪一位大夫,都是把脉后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倪絮是头一个看出端倪的。
“还请姑娘尽力为我夫人医治,嶂南镖局上下自当感激不尽。”公良竺激动过后,此时也反应过来,“倒是我失礼了,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在下凤十八。”在她这一辈弟子中,她排行十八。
“那便劳烦凤大夫了。”
“师傅,为何我在医书上从未看到过有什么毒会让人陷入沉睡但又对人本身无害?”颜婧看着正在写着药方的倪絮,出声问道。
“所以这便是我带你出来的原因。”倪絮停下笔,“江湖上有许多家族的秘药是不会记载在医书上的,单单是医书上看到的,远远不够。”
颜婧点点头表示听进去了,复而又发问,“师傅知道这毒吗?”
倪絮颔首,“这毒名为冬禺,人服下后会与动物冬眠一般,陷入睡眠。这是嶂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