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湘虚虚的扯出一抹苦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遇到一个比收拾屋子还累的人。
祁令扬挑了下眉毛:“跟傅寒川吵架了?”
苏湘一抿唇,皱了下眉摇头。
祁令扬见她似是不愿意多说,便也不再多问,捏着茶杯轻啜。
清香的茶叶味道扑鼻,淡淡幽幽的,比起咖啡的浓苦味道确实要好很多。
祁令扬道:“有没有觉得茶味解烦忧?”
苏湘一怔看了过去,她只觉得茶水回甘解渴,还散了她心头一些火气。
她想起来祁令扬好像是有心事才找她出来聊天。
苏湘放下茶杯,比划起来。
——看你也不开心,怎么了?
祁令扬看着面前那张清爽温和的小脸,那一双眼睛澄澈干净,漆黑的瞳孔中映着他的模样。
他想起来他曾经说过,苏湘的哑并不是全部的缺陷,她是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那时候是安慰她,现在倒是真的变成了他的倾诉对象。
祁令扬抿了口茶,在嘴里回味了下,也在斟酌着用词,过了片刻他道:“假设你现在的身份是个男人,并且心里深爱着一个女人。而这个时候,你的家族里又有着兄弟争夺家业的问题,你会为了家业,而放弃那个女人吗?”
苏湘看了他一眼,抿着唇低下了头,细白的指尖在茶杯上轻轻的一点一点,又是为了家业。
豪门家族的核心,就是钱权,就连她也逃脱不开这个漩涡。
如果她是个男人,前提是,她能正常开口说话,而不再是个哑巴,不然又有什么人会喜欢她呢?
如果没有喜欢她的人,谈何放弃?
苏湘以为祁令扬又说起了他跟他大嫂的事情,不是说已经放下了吗?还是说他后悔放弃了她?
但是仔细一想又不对,因为祁令扬说过,他的大嫂嫁给他大哥,是因为他有继承人的身份。既然如此,就不是为了争夺家业而放弃了她,而是被硬生生的夺走他心爱的人。
只听祁令扬又慢慢的说道:“如果你知道了那个女人已经怀了身孕,你还会放弃她吗?”
苏湘一怔,抬头看着祁令扬。
——你的问题好奇怪,你说的是谁?
祁令扬微微的扯了下嘴唇,喝了口茶笑笑道:“没什么,就是无聊的时候看了一本书,觉得很荒唐。”
他看着桌上花瓶里插着的一朵玫瑰,像是自言自语:“为什么不能够放弃那些所谓的家业,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远离纷争,开开心心的一起生活不是很好吗,权利有那么重要吗?”
苏湘也垂下了视线,看着那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每个人心里面第一第二第三的位置不同,在发生冲突的时候,只是选择了自己最想要的。
——对故事里的主人公来说,可能权力更能够让他开心吧。
祁令扬看向苏湘,她比划完,手臂缓缓的落下放在桌面上,淡淡的注视着那一朵花,眼眸之中也有着丝丝愁绪。
卓雅夫人刚从一家商场里走出来,坐上车的时候,不经意的看到咖啡厅里坐着的两个人。她愣了下神,又扭头看了过去,确定坐在里面的人是苏湘。
老何打开了车门等候着卓雅夫人上车,见她盯着橱窗里面看,也跟着看了过去。
卓雅夫人冷声问道:“那个人,是祁令扬吧?”
老何点了点头道:“是的,夫人。”
卓雅夫人微眯了下眼睛,捏紧了手里的购物袋。他们两个人,在咖啡店里见面做什么?
老何道:“夫人,要不要进去看一下?”
卓雅夫人冷冷的收回目光,坐上了车子:“不用。”
她才不想见到那个野种。
老何关上了车门,走到驾驶座上开车。
卓雅夫人扭头看着里面坐着的人,直到车子缓缓移动,那两人离开了她的视线,她才收回了目光。
她才刚刚去警告过那个哑巴,她就出来跟祁令扬见面!
这哑巴就是个贱骨头,眼看傍着傅寒川岌岌可危了,看到祁令扬有机会,就立即的傍上了祁令扬,水性杨花的东西。
正这么想着,她脸色忽的一变,不对……
卓雅夫人不是第一次撞见苏湘跟祁令扬在一起,还记得在她跟傅正南的结婚纪念日上,他们两人出现在那家酒店。
那个时候她曾经让人调查过他们的关系,结果只是说苏湘在帮那家公司在做什么编舞。
她深皱着眉想到了什么,盯着老何的后脑勺问道:“老何,那哑巴之前去北山,是不是祁令扬帮她找到的那个地方?”
那时候陆薇琪的事情闹得太难看,卓雅夫人对她厌恶至极,所以并没怎么关心,现在仔细一想,就觉得苏湘跟祁令扬似乎关系颇深。
这祁令扬帮着苏湘脱罪,不就是让她继续的可以缠着傅寒川吗?
而傅寒川摆脱不了那个女人,傅正南对他的看法就不会变!
祁令扬……
好啊,原来他一早就处心积虑的用苏湘做棋子,在分化傅正南跟傅寒川的父子关系,好让他有机会趁机而入!
卓雅夫人眯起了眼睛,眸光中充满了愤恨,手指一根根的握紧了。
“老何,把车开回去!”
老何愣了下,急忙踩了刹车:“夫人?”
“我让你把车开到咖啡厅那里!”
老何立即转动方向盘,转了个大转弯,往咖啡厅的方向开回去。
车子在将将要开到咖啡厅的时候,卓雅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