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赢的紧紧的抓着筷子,显然怒气更重了。
连良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在傅赢的斜对角坐了下来,默默的吃了起来。
傅赢看了她一眼,连良嘴里含着饭,模糊不清的道:“你要赶我走吗?”
傅赢将面前的便当盒往前推了推,连良看了一眼里面的豆腐,也不跟他客气,挖了一勺放在嘴里咀嚼了下,眼睛亮了起来:“哇,傅赢,这个好好吃哦。”
傅赢自己也吃了一勺,不过他的头垂的低低的,似乎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表情。
他觉得,这个味道,有一点点好吃。
之后的这顿午饭,两个小孩子连汤带饭的都给吃完了。
午休时间,傅赢坐在一棵松树下撑着下巴发呆,连良走过去递给他一瓶娃哈哈。
“你请我吃你妈妈做的饭,我请你喝酸奶。”
傅赢一怔,凶巴巴的道:“谁说是我妈妈做的!”
连良瞅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她坐下来,用吸管捅破了锡纸,说道:“昨天来的那个其实是你的妈妈对不对?”
傅赢哼了哼声,连良看他抓着酸奶不喝,便把自己的给了他,又把他的拿过来,再次捅破了锡纸,嘬了一口,满足的眯起了眼睛。
她道:“我看到你哭了,所以,她一定是你的妈妈。”
傅赢吸着酸奶,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草坪上的枯草,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连良轻轻的叹口气道:“你妈妈来找你,这就好啦。”
“我都不知道我妈妈是谁。”小姑娘第一次对外人说起伤心事,拈着一根草在指尖打转。
傅赢惊愕的看她:“你不是有妈妈?”
那天,她的妈妈还请他吃了肯德基。
连良道:“我是她领来的,不过她还是我妈妈呀。”
傅赢的小嘴张成了“o”形,小姑娘却是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我妈妈对我很好啊,所以我没有不开心。”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啦。”
酸奶夹在她的膝盖中间,小姑娘一低头就能喝到,这便将双手解放了出来。
她拔了两根长在松树下的狗尾巴草,分别打了个圈儿,又将两根草杆插在了圈里,拎着拉了拉,像是扯二胡那样。
“看,这是二胡,是不是很好玩?”
傅赢看着她,两根草也能玩得这么高兴,他觉得她有点傻。
小姑娘却把那草二胡递给了他道:“送给你妈妈吧,谢谢她请我吃饭。”
傅赢拎着那根草,小姑娘道:“你不要生她的气啦,她离开你一定是有原因的么。”
一说到原因,傅赢就想起来在教育机构看到的,她抱着另一个孩子,去送她上课!
他将那草二胡丢在了地上,重重的哼了一声:“她有别的小孩了,我才不要原谅她!”
小家伙爬了起来,飞快的跑了。
这天放学,苏湘坐在车上,看着傅赢被傅家的人接了回去。他的手上没有拎着便当盒,她的眼眸就沉了下去。
等家长们都走的差不多了,她走到保安室那边:“师傅,我送来的便当请还给我吧。”
那保安看了她一眼,转身将盒子从窗口递给了她。
苏湘本来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当那盒子拿在手里,她微微的皱了下眉,随即眉毛舒展了开来。
她打开了盒盖,已经洗干净,里面放着两个连接在一起的草环。
对着那个放着草环的便当盒,苏湘那一刻又想哭又想笑。
……
回去后,苏湘将傅赢送给她的草环珍重的收在了一只盒子里,接下来的一连几天,她都给学校送午餐,每天都变着花样,而晚上去收回来的时候,饭盒都是空的。
周六学校放假,苏湘便觉得空落落的,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所幸她还记得跟枕园做了预约。
到了傍晚的时候,她将做好的日本豆腐打包,自己开车过去。
祁令扬刚在祁氏上任,这段时间忙了起来,经常加班不说,晚上到家书房的灯光到后半夜才关。
他不放心苏湘一个人过去,从公司打了电话过来:“我还是跟你一起过去吧,你先等一等。”
苏湘注意着路况,说道:“不用了,人家怎么也是开饭馆的,不会有什么事的。”
“而且我只是过去问一些问题,又不是去踢馆。”
此时,祁令扬在会议室走廊,他往里面看了一眼,会议室的人满满当当的坐着。他道:“那好,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嗯,挂了。”
苏湘将蓝牙耳机摘下,在前面的一条三岔路转弯。
才回来北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入了冬,马路两侧的树木在路灯下显得萧瑟,树影绰绰,路上行人又少,更是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苏湘摸了摸脖子上戴着的佛珠,深吸了口气,打开了车载音乐壮胆。
几首歌过后,车子在枕园停下。
第二次来,苏湘对这园子便熟悉了,沿着一条青石板路往里面走,地上的景观灯发出橘黄色的灯光,单调的脚步声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响起,伴随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前面偌大的主屋灯火通明,大门敞开着。
门口站着的副手见到苏湘,上来道:“苏小姐?”
苏湘出示了预约号,微微笑着道:“对,是我。”
那副手看了她一眼,将她的预约号确认过后,手往里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苏小姐,里面请。”
进了内堂,苏湘直接便往餐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