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注意到不远处的小师妹,眼眶红红的,泛着水光,在联想到刚才沈教授问她作业的事情,以及平时对他们的不假辞色,和很厉害的口才,很快得出结论。
——小师妹刚才被沈教授骂了一顿。
太可怜了。
对着这么乖巧的小学妹,是怎么下得去嘴的。
但是赵倚自身难保,只给郁眠投去了个同情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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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户外温度很低,说句话空气中都漂浮着白气,而且时不时还有一阵冷风,吹得人防不胜防。
陈扬的室友没交过作业,为了平时分,昨晚熬夜将作业补出来,准备下课时候补交上去,最后被陈扬一打岔忘得一干二净了。
下课后,他拽上陈扬来生科院送作业。
陈扬不想爬楼梯,就没进去,站在外面等,在这样的天气下,冻得全靠抖动取暖,这一回头就瞅见室友一副见到鬼并且和对方握手交谈后的表情,吓了他一跳,“卧槽!你不是上去交作业吗?”
室友急刹车,停在他面前,下一秒,低头往手里看去。
室友:“……”
陈扬:“……”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作业。”
“你怎么还没交?”
“我……”室友突然反应过来,揽着陈扬往外走。
陈扬:“你不交作业了?!下次我可不跟你来!”
室友非常爽快的把作业本丢进垃圾桶,“不交了不交了,走走走,这两分不要了。”
陈扬震惊,脏话还没骂出口,就被室友拖着离开了生科院。
平时分由出勤和作业组成,占总成绩的百分之二十,光是出勤就占一大半,而且作业分还有abc三个档次,零零总总算下来也没几分。
室友本来就是学渣,考试成绩时常在不及格区间徘徊,说实话有没有这几分影响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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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道还是魔?”
“?”
进了办公室,郁眠还没来得及生闷气,就听到沈修止问了这句话,看他一眼,没理解什么意思。
沈修止将她的专用椅子搬到老位置上,自己倚着办公桌,冲郁眠招手,“赵倚不是说想知道征服我的人长什么样,是不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郁眠,“你听到了啊?”
沈修止给她拽到椅子上,“声音那么大,我又不聋,不该听到吗?”
一坐一站,郁眠仰头,“那你刚才还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不过想到他之前非常熟练的动作,后面的话郁眠没再说下去。
沈修止挑眉,“我怎么?”
郁眠看向别处,“没事。”
办公室摆了好几盆水养绿萝,望着白色的墙壁和玻璃水缸又有一种莫名的冷感。
沈修止从抽屉里翻出空调遥控器,调到三十度,然后凑到郁眠旁边,手掌按在办公桌边缘,像是要将郁眠环在怀中,和之前在实验室的动作如出一辙。
郁眠皱眉,搬着椅子挪到一旁,小声嘟哝,“你别再这样了,我有点不太喜欢。”
怕沈修止生气,她又连忙补充,“也不是,就是不太习惯,可能慢慢会习惯吧……”
沈修止颔首,收回手臂,跟着正经起来,“有点事想跟你说。”
郁眠看他,没说话。
“一点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你可能会不开心,你想不想知道?”办公桌表层非常光滑,沈修止食指按着手机正中心的位置,让它在桌子上原地旋转,征求郁眠意见。
郁眠问道:“跟我有关系吗?”
沈修止:“有关系啊,要不然干嘛告诉你让你不高兴。”
犹豫了几秒,郁眠回答,“我想知道。”
“过来。”沈修止招手,然后拿起手机,点进相册,将昨天事情起始经过发展的截图调了出来,按顺序给她展示。
在郁眠看的时候,又简短的口头描述了一下。
可能是郁忱将她护的很好,郁眠性子很单纯,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有什么情绪,一眼都能看出来。
这会儿,她的情绪低沉的很明显。
“没多大事,而且都解决了。”沈修止快速滑到最后几张图,指给郁眠,“你看,那么多人都眼巴巴的在问你微博呢?我的鱼鱼这么厉害,竟然拿了好几个奖项,要不是看到他们夸你,我还不知道呢。”
沈修止一直知道郁眠有些不大对劲,在和人相处上,或者在其他方面多少有些不自信,但是没有专门调查过郁眠,他觉得这都不是什么大事,不管什么东西,好的坏的,过去了就过去了,只有现在和以后才是大事,如果郁眠觉得很重要的,迟早会告诉她,他迟早有机会知道。
大概是性格原因,还有成长的环境,对于郁眠的事情,郁忱的做法是将不好的全都挡在外面,不让郁眠接触一点,而沈修止更愿意看情况如何决定该怎么处理,怎么告诉她,怎么让她面对,可以的话更愿意站在她身后,让她自己处理。
良久,郁眠把手机还给沈修止,小声道谢。
沈修止在她头上揉了两下,突然问道,“工作还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