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还有如荀潜陈广之辈,娘亲一介百姓,如何能帮助到他们?
还有她的出生,虽说先帝醉酒,可但凡有临幸者,必定会登记上簿子,但为何一直到她出生,宫中都毫无动静?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蒙上了一层模糊的细纱,教人看不清摸不透,随着那些人的逝世再也无法追寻。
刘唐不想花费心力去找寻当年的真相,也没有兴趣去了解。
既然是过去,那就让它安心过去吧。
前人之事或许痛苦,或许仇怨,但都已随着人的逝世消散了,不是吗?
她相信若娘亲活着,也定是如她这般想的。
她只想在书院好好读书,若是将来有可能,离开建康,看大好山水,遇各色生活,也未尝不可。
山路行到一半,雨势变小,雨丝洋洋洒洒的飘在头上,看着有停止的意味。
很快,她们便到了地方。
只是个小小矮矮的土包,坟前竖立着块石碑,是刘唐亲手雕刻的,因着当初年纪尚小,上面字迹浅浅的,并不深刻,但也看得清。
刘念之墓,子刘唐亲刻。
李妈妈跪在坟前,正而重之的磕了三个头。
“女郎,这么些年,也不知您在哪边过的可好。小郎君如今长大了,能自个儿拿主意了,若是您能看到,一定会很欣慰的。”
“小郎君像您,学什么都快,从小便教人放心。”
“现在虽好,但若有朝一日能离开建康,那我便真的省心了。”
李妈妈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从地上站起时,一时腿麻没有站稳,差点跌倒,刘唐扶了她一把。
她笑着摇手,感叹到底还是人老了,不中用了。
说着,走到林间,留刘唐一人在原地。
每年皆是如此。
总要留些时间给小郎君说话。
雨水顺着下颔滑落,柔和了线条分明的下颔。
她不厌其烦的擦着墓碑上的雨水。
“娘亲放心,我现在过的很好,别的李妈妈也都说了。”
“昨日名士大讲,虽未获胜,但侥幸结识一位好友。”
“之前我同您说过的谢三郎,去年他还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今年关系缓和了不少,您也不必担心我在书院中受到排挤。”
“等到我长大些,学好东西,攒够钱,就带李妈妈离开建康,在这里住的久了,出去看看旁的风景也是好的。”
林间有鸟鸣叫,三三两两的飞了出来。
不一会儿,李妈妈便从林间走出,远远的招呼着她。
“小郎君?”
“请妈妈再等会儿。”
谢诣将竹篮中的东西整齐的摆放在坟前。
一壶白酒祭天地。
听李妈妈说,她娘亲生前最爱的不是温和醇香的清酒,而是烈如燃火的白酒。
每年前来祭拜,刘唐都要带上一壶。
生前种种如往日风烟,迷乱人心,随风而去。
雨停了。
回到建康城中,刘唐一眼便望见了站在她家门口的谢诣。
正巧,对方也看见了她,冲她扬手,左手还拎着两个酒壶。
“一起?”
虽说时下风尚便是以饮酒为乐,但刘唐并无太大的兴趣。
酒不醉人人自醉,她甚少饮酒。
“一起谈谈。”
谢诣本意是想找他一起喝酒,但哪知对方根本不接他的话,呆愣一阵后,才说道:“好啊。”
建康城内繁华荣盛,因着雨停了,街道上摊贩众多,随处可听见叫卖声。
两个神仙似的郎君走在一块,吸引了这条路上绝大部分的目光。
有不少女郎认出是四郎中的两位,兴奋的聚在一块,掩面尖叫。
谢诣从小到大便不甚在意旁人的目光,刘唐也是在后来察觉连路人都在指指点点时,才意识到不对劲。
身后声音嘈杂,她转身。
女郎们见郎君望过来,或羞涩的以扇掩面,或直接向她挥手,或激动的朝她投掷花果。
毫无改变的是后面的队伍变得越来越大。
刘唐还是初次遇见这样的场景,心下不免骇然,惊讶的倒退几步。
女郎们以为他想逃走,慌忙追了上来。
望着前仆后继的人群,刘唐一时间怔愣在了原地,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动弹不得。
就在人群淹没她的前一秒,一只手拽着她的手腕,拉着她,疯狂的向前跑。
身后是疯狂的女郎们,身前是人声鼎沸的建康城。
逃路当上,谢诣还有空回头,嘲讽人。
“傻子,当真是没讲过世面,记得,下次见到这群疯女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跑就是了。”
“此话不妥,心虚者才避人,况且,难道我从此以后就都不出门了吗?”
一段话连着说下来,刘唐只觉得胸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