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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姐姐,您这样下去,何必呢?皇上一定……”没等决明说完,凌陌尘就打断他的话:“好了,去做饭吧。”凌陌尘什么都不想说,甚至也不屑于再提起这个人了吧。
凌陌尘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至少要努力的过下去,感业寺每天的诵经拜佛,至少让自己心静,让自己远离世俗的喧闹,这对她来说,算是一种精神上的解脱吧,其实,青灯常伴,没什么不好,心境的改变,人有时候就变了。
苏元白来到感业寺门口,看了眼,叹息一声,再三犹豫之下决定推门而入。从此以后,推了这道门,苏元白内心的那道门也就推门而入了吧。
先前因为敬莫承渊是兄弟,是皇上,苏元白没有再跟莫承渊争抢凌陌尘,而如今呢?莫承渊不懂珍惜,他自然没有可退之地了。苏元白决定要带凌陌尘走,一走了之,走到天涯海角,过着神仙伴侣般的日子,他要让这个该疼惜的女子幸福起来。
如今的感业寺,没有了妙玉,一切都变得凄凉冷清起来,那些尼姑和尚还有跟一些皇家扯上关系的人,也不知是何缘故,慢慢地变得收敛起来。
“咦?苏大人,您怎么来了?来了就来了吧,怎么还在门口傻愣着?快进来啊。”决明从膳房里出来,准备去大门口喘口气,却不料想碰到了苏元白,心里一阵欣喜。
苏元白看见决明稚嫩的脸上抹的像黑炭一般,顿时刚刚低谷的心情,变得有些明亮起来。苏元白哭笑不得,道:“快去用水冲冲脸。看看你脸跟小花猫一样。”
决明抹了抹脸,苏元白看着决明抹脸的行为有些心酸,明明孩童般的年纪,明明是可以受着父母宠爱,撒娇的年纪,却在小小的年纪经历这些本不该的事情。
“来,我带你去擦一擦。”苏元白笑着牵起了决明的手,决明扬了扬他明媚的脸,笑着跟着苏元白一起去了。
“知道吗?苏大人……”苏元白打断决明的话,帮他擦着脸道:“唉。不对,叫苏哥哥。”
决明内心涌起一股暖意,展开笑颜,道:“苏哥哥。”苏元白含笑着点点头:“恩。乖。”
“苏哥哥,你知道吗?凌姐姐变了,一点都不像以前那般,自从那次听闻皇上盛宠张皇后的事件以后,凌姐姐就变得郁郁寡欢,每日青灯素衣,整日以诵经诵佛为乐。决明再怎么试图劝说,话说到嘴边便给凌姐姐给堵塞了回来,凌姐姐现在也不教决明练舞,更不愿说话,整日让决明去膳房做事,决明都快无趣死了。”决明嘟囔着嘴,脸上却对凌陌尘一脸担忧的神色。
“苏哥哥,你说凌姐姐这样怎么办啊?”决明挠了挠头,有些烦躁。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凌姐姐这个叫心病,其实有时候这个病很难治的,只能靠自己,或者靠皇上,当然,现在皇上肯定靠不住了,我们能做的只有尽自己绵薄之力,让她过得开心一些。”苏元白再劝说决明的同时,似乎也在劝说着自己。
“恩,那苏哥哥,决明带你去见凌姐姐吧。”决明看了看苏元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苏元白看着一袭青衣的凌陌尘坐在佛前,低低喃喃的不知在念些什么,远远地望去,凌陌尘还是那般淡然,但,却多了几份消瘦感,还有份疏离感。此情此景,让所有男人都为之心疼。
此时的苏元白已经叫不出凌陌尘的名字,甚至不知怎样才能叫出那份亲切感,苏元白挪着步子,明明也只有两步而已,却觉得走到她身边时候确实那般长,那般远。
苏元白静静地听着凌陌尘敲击木鱼声,嘀嘀嘀,仿若能嘀到心里,决明望了望苏元白的眼神,那是一种他看不懂的东西。
苏元白就这般站着,仿若时间都静止,一切都静止,全世界只剩他与她。即便那句凌儿喊不出口,但,这份默契里所存在的舒服让他有些迷醉。
良久,凌陌尘放下木鱼,缓缓地睁开眼睛,无视了身边的两人,旁若无人地走过,苏元白立刻追上去,道:“凌儿。”
凌陌尘点了点头,算是对他回礼。
“凌儿,你这般该如何是好?这让元白哥哥好生担忧啊。”苏元白着急地说道。
“施主,贫尼如今法号木然。”凌陌尘阿弥陀佛地施了施礼。
“凌儿,别这样……”凌陌尘像是没听到这般叫唤,自顾地朝前走去。
苏元白有些生气,大声吼叫了一番:“凌陌尘。”这一声不仅苏元白自己愣住了,连凌陌尘自己也呆愣原地,凌陌尘闭了闭眼,心里也许那些难过的泪都流干了吧,所以才无视了身边所有在乎她关心她的人。
苏元白走上去,试图摇醒她:“凌陌尘,不是你一个人在难过,大家都陪着你难过,都陪在你身边关心你,而你呢?却不顾一切将这些关心你的往外推,你这样,有没有考虑过所有关心你的人感受?有没有对得起那些关心你的人?
你父亲因为你,因为坊间的种种传言一夜之间白了头,天天念叨着你。决明因为你这段时间情绪低落而渐渐地消瘦,邋遢,本该玩闹的年纪陪着你在这感业寺里吃苦,为什么?还不都是关心你,你呢?你一点都不振作起来,却因为,这点情感,一点点的丢掉自己,躲在自己所包装的躯壳里,你说,你这样对得起谁?对得起谁?”苏元白情绪越说越激动。
凌陌尘越听越难过,想到自己的父亲多久未见,想到自己因为莫承渊受过的种种痛苦,自己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