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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纹章召集了衡曲内所有的郎中,幸好吴绘兰命大那箭差一毫便刺中了要害。杨连倾守在门外唉声叹气,柳梦云只好安慰道:“连倾,大夫都说了郡主命大了,你先吃些东西吧,不然她没事了你却垮掉了。”
“都是因为我。”杨连倾双眼通红,“现在躺在床上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绘兰。”
柳梦云垂下眼帘,她的心好像被人攥在手心里,抽疼。幸好此时大夫从吴绘兰的房间出来化解了这种尴尬,“郡主已无大碍,只需休养几日便可。”
周纹章刚想进屋却被杨连倾抢先了一步,周纹章皱了皱眉头,“杨兄弟,天色已晚了我看你还是同四姑娘回房休息吧,这儿有我呢。”
杨连倾还未开口躺在床上的吴绘兰虚弱地张开了眼睛,“连倾别走。”
就这一句话好似一把尖刀刺进了柳梦云的心里,而周纹章将柳梦云的心痛一点不剩地全看在了眼里,“兰儿,今天太晚了,让杨兄弟和四姑娘回房间……”
杨连倾不等周纹章说完便搭话道:“没事的,让梦云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守着绘兰。”
周纹章看了一眼柳梦云,此时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她点点头,“这也是应该地,郡主是为了你受伤的。”
“既然四姑娘这样说的话,那么今晚要麻烦杨兄弟了。”周纹章说完跟着柳梦云便出了房间,他盯着柳梦云的后背该不该说些什么,“那个……四姑娘,兰儿的身边几乎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所以……”
“殿下,我先休息了。”柳梦云说了一句便将自己房间的门给关上了,周纹章总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他转念一想,柳梦云一向又是如此便不再过问,门那边的柳梦云呆了一下,她是女人所以最懂女人的心,从吴绘兰的眼睛里柳梦云看得出她恐怕已经是芳心暗许了,但是自己跟着难过什么,她与杨连倾不过是挂名夫妻。
整夜柳梦云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吴绘兰对杨连倾的话还有杨连倾对她的表情。吴绘兰虽然说是刁蛮但是对杨连倾却总是嗲声嗲气地,而她自己呢,动不动就用烧火棍逼迫杨连倾干活,就算自己是男人也会选择吴绘兰的吧。
柳梦云一夜未眠,到了早晨刚想合眼休息一会时安远便在门外说道:“四姑娘,磨盘我给你带回来了,你想放在哪儿?”
柳梦云起身想了想,这虽一夜未眠但是也不能教人看出点什么,索性起床整理了衣容后请了安远进来,“安大人,这次又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四姑娘教安某做的事情如果安某做得到必当竭尽所能。”
柳姑娘点点头,“安大人,梦云还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我恐怕我们还需要呆在这县衙一段时间,但是总不能荒了自家的经营懒了手脚,而连倾又去照顾郡主了,这磨盘让我推有些不合适。”
安远立即明白了意思,“我这就命人去买只牲口。”
“谢安大人,钱嘛一并与我姐夫结算就是了。”
于是很快安远便在集市上挑了一只驴,那驴被牵进院子时正巧被周纹章看见,“安大人,这……”
安远见是祁王殿下原是想跪礼,但是身后牵着一只牲口实在不便,于是抱拳拜了拜道:“四姑娘说是还要在县衙住上一段时间,不想荒了经营懒了手脚。”
周纹章点了点头,他原本想去看看吴绘兰的情况,这下便改了主意先去看看柳梦云。不看不知道,这院子被柳梦云改成了杨家坊的样式,她一见周纹章忙跪着请安道:“民妇见过祁王殿下,愿……”
周纹章阻止柳梦云继续说下去,他亲自扶起她,“以后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礼节便可免了,何况……”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活了一千岁的还教是人吗,怕是妖精了。”
柳梦云“噗嗤”一声笑了,她惊奇地看着周纹章,想不到他也会开这种玩笑。周纹章四处观望了一会说:“四姑娘,你这样是想如何?”
“回殿下,民妇在县衙也住了一段时间,这县衙好吃好住好穿的着实舒服,但是梦云是个劳碌命,住不惯这些,何况总有一天我们都需要搬出县衙,到时若是惯出个懒病那岂不是要命的狠。”
周纹章点点头,“四姑娘说得有理,民以食为天,我也来帮忙好了。”
而另一边的杨连倾见吴绘兰已睡了过去便出房间想去看看柳梦云此时再做什么,却在房间看不见她,问了丫鬟才知道她将院子变成了杨家坊,他一时好奇便信步到了院子。
院子里柳梦云正教周纹章切豆腐,周纹章的衣袖全部都被卷了起来,杨连倾一时恍惚觉得好像回到了当时他们刚到衡曲县城时的模样,再一瞧那磨盘旁原本他的位置却已经被一只头上绑着一根胡萝卜的驴子替代了,他心内一阵酸楚,觉得这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杨少爷,郡主醒了到处找你呢。”丫鬟到处寻着杨连倾,吴绘兰一早醒来寻不见杨连倾便发了脾气,丫鬟们都惧怕着这个刁蛮的郡主于是赶紧一边劝着一边叫人来寻人。
“知道了。”杨连倾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再不是那只驴子了,为什么他却不开心呢,她对着周纹章的笑容从未对他施展过,她对他是有情的?难道只是因为他挡在了他们中间吗?
杨连倾懊恼地回去找吴绘兰,而吴绘兰从他第一步踏入房间时便知道他心情不好,她掀了被子刚想要下床却被杨连倾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