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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溪将心一横,展袖落下地去:“楚兄。”
楚封尘稍稍转头,脑袋上的积雪扑簌簌落下:“何事?”
百里溪敛了敛目:“你有空没有,我有些事情想要询问一下你的意见。”
想起上次同百里溪说话被戏弄的事情,楚封尘直接拒绝:“不,我没空。”
百里溪瞥他一眼:“但我看你似乎很闲。”
楚封尘闭口不搭理她,同这小白脸死断袖说话让他觉着恶心。习惯性的一个抱剑动作,可惜发现剑没了,唯有双手环胸。
“你从来剑不离手,为何今日套上剑鞘还背起来了?”
“我的剑怀孕了,需要养胎。”
“什、什么?”百里溪愣在那里,“是你师父告诉你的?”
楚封尘点点头。
天,这个蠢货蠢成这样还有救没?
百里溪头疼:“楚兄,你在思考问题的时候,真的不能试着思考一下可能性?”
“幼年起我师父就时常教导我,世间万物诸般玄妙,万般可能。”楚封尘一本正经张口就来,“你不解,世人不解,不代它不存在,不正确,莫要人云亦云。”
一贯镇定的百里溪突然有些按捺不住情绪,极想去揍规元道君一顿。
虐待脑残儿童他如何忍心?
算了,她也是病急乱投医,和楚封尘根本没有共同语言。
正准备离开,目光略略扫过简小楼的洞内,她神色一僵,“小楼怎么了?”
“修炼。”
“她有问题。”
“我看你才有问题。”
“速速将禁制解开。”百里溪试图解开禁制没有成功,呵斥道,“你在洞外守了十几天就没有发现情况不对?”
楚封尘微怔:“哪里不对?”
百里溪:“你见过双爪朝天躺在地上睡觉的八哥吗?”
“你说小黑?”楚封尘蹙了蹙眉,“它爱怎么睡觉你管它干嘛?”
心中也是生了点疑惑,解开自己设下的禁制,再以手作刀去劈山洞门禁。
哗……
禁制被破开。
“小楼?”神识一探发现确有问题,小黑竟是被法术给定住了。楚封尘赶紧上前去,抬手在她灵台绕了绕,诧异的看向百里溪,“她如今这般修为,可以自行离魂?”
“是被抽走的。”百里溪凝眉,“去找你师父。”
楚封尘连忙抱起人前往他师父洞府。
百里溪跟着一道去了。
洞内只余下仍旧两爪朝天心塞塞的小黑。
此刻规元道君正托着腮坐在蒲团上,被他心爱的徒弟们缠磨的想死又没空去死。楚封尘的出现解救了他,然而探过简小楼的情况,他眼眸陡然一厉:“是谁向天借的胆子,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抽人元神!”
他取出简小楼一缕灵息,小手一拢,口中念念有词,指尖逐渐凝结出一团气旋。
气旋升空,轰的炸裂,幻为无数拇指大的飞剑。
规元道君额头正中渐渐多出一条红线印记。那印记蓦地撑开,竟是一只火红的眼睛。
“搜!”
随他一声令下,那些小剑瞬间向四面八方散去。他始终保持着拢手姿态,紧紧阖着眼眸,只余额心那只红眼睛不断闪烁。
渐渐地,额头有汗珠浸出。
原本吵闹的弟子们全都一言不发、神色严肃的立在一旁。
估摸着一个时辰过去,规元道君额心那只红眼睛再度合拢为一条红线,消失不见,他睁开双眼森冷道:“果然身在天意盟,看来上次白是非那小人不只想借昊天眼,还顺手想取异火,是我大意了,不知他如今已经贪婪到此等程度。”
楚封尘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规元道君在背后叫住他:“我亲自去一趟。”
白是非一进入地心灵门就察觉出了问题。
法阵内气息紊乱似有被动过的痕迹。但若是有人穿越地心灵门他不会不知,白是非估摸着是那些人蛹中有些不死心的仍在抵抗。
他摇了摇头,飞落在地心法阵正中,那盘膝坐着的人蛹面前。
敛袖垂首对此人恭恭敬敬长鞠一礼之后,转身掐了个诀。
厉剑昭周身渐渐出现一层透明结界,将他牢牢包裹住。此刻他是清醒的,只是不能说话无法动弹而已,身体在下沉的过程中,看到下方密密麻麻的人蛹,他心中的惊骇程度可想而知。
简小楼也是心乱如麻,可又想不出办法。
“乾坤有极,日月无法,山定水,天定地,地定万象……”
白是非开始念起灵诀,抬起一条手臂割了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流了出来,被他虚空一指化为一个血八卦幻影。
厉剑昭被定在其中一个天灵位上。
血八卦在他头顶盘旋。
简小楼在厉剑昭身体内清晰感知,咔咔咔,他周身气穴被一股巨力强行撑开,气海奔涌,大量灵气在他经脉间流转,速度极快,而厉剑昭的意识海在逐渐暗淡,应该快要失去支配身体的主动权了。
这些灵气冲击的她极不舒服,也开始有一些昏昏沉沉。
“厉剑昭!”她忍不住攻击他的意识海,“醒醒,只要一被攻占你就玩完了!”
“谁在说话?”意识海内有个细弱的声音回应她。
“你管我是谁,都说祸害遗千年,你这贱人瘪犊子千万撑住了!”
“你他妈竟敢骂我!”
意识海的光芒倏忽暴涨,简小楼愣了下,继续骂,什么难听骂什么,各种污言秽语连绵不绝,连家乡话都给捎带上了,这才发现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