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揣着揣着别把自己都给冻病了之类的没少说。
周辰那是九头驴也拉不回,最终抱得美人归。
可这美人美则美矣,冰得却是一如既往,周辰揣得自己都快冻没气了。
实在是不明白,余悦当时为什么要答应他,和他在一起。
周辰看着他眼下的青黑,接过他手中的白大褂,叹道:“走吧,回家。”
他走了没几步,步子一滞,没拿白大褂的那只手被一只冰凉的手牵着。偏头看向余悦,却见他还是那副冷淡神色,刘海过长,使他j-i,ng致的五官笼上了一股羸弱的感觉,唯有手掌上指尖微颤,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累的。
周辰心道,明天再说吧,看他怪累的。
两人回了租的一室两厅里。
余悦拿了睡衣进洗手间。
周辰坐在沙发里,头枕在沙发背上,露出修长的脖颈,喉结滚动,一双眼仍是y-in郁得仿佛黑云压城。
手机铃声响起,周辰看过去,只见冰冷的屏幕上显示着大伯两个字,拿起来接通:“大伯。”
大伯是亲大伯,但打这个电话来就是为了完成他老爸大伯他弟临终前留下的任务。这也不难理解,毕竟不是亲儿子,但周辰就觉得很烦。
“我已经毕业了,有工资,不用您再给钱了。”
“那钱您留着吧……是,我知道您有儿子……行,您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再见。”
周辰看着手机被挂断,看着屏幕熄灭,窝了一肚子的火都没舍得把手机摔出去。大几千呢,这要买个新的得花多少钱呐。
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他突然发现洗手间里水声停了,那祖宗还没出来。一下子站起来,大步走向洗手间,将门打开,水汽袅袅里余悦正躺浴缸里睡着了。睫毛被水汽浸得s-hi润黑亮,衬得皮肤更白了。眼下的黑眼圈戳得周辰有点心疼,整个人都在往水中滑溜。
周辰一把把他捞起,余悦睁开眼睛一见是他,嘟囔了一句“臭流氓”,又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周辰没听清,顾着捞他,身上都ji-an上了一大块的水渍,黑色衬衣贴在肌肤上,触感粘腻又暧昧。
周辰闭着眼自己进了浴缸,将人放在自己腿上坐着,拿着淋浴替他擦洗。伺候完祖宗沐浴,把他抱回卧室盖好被子。
周辰踩着地上的水沿路返回浴室,将自己剥光,露出有着八块腹肌的完美身材,想着余悦肌肤的触感和温度,没忍住有点兴奋。拿着淋浴调到最低温,硬生生把自己打回原状。
脑袋里跟裹了一堆麻绳似的一团糟,实在是没什么兴致。
温水沿着脖颈流向锁骨,接着流向一朵黑色唷A花造型简洁,黑色刺青与白色肌肤相衬,带着股跟他本身气场十分吻合的感觉。
像是陷在沼泽里的黑色花朵,孤傲又带着股邪门味儿……
翌日早晨,余悦猛地睁开眼睛,掀起被子跳下床,瞅了眼床头闹钟都八点了。
窗帘拉着,余悦光着身子拉开柜子门,愣了愣。
周辰的衣服都不见了,空了半边柜子,让人瞧着心里也觉得空荡荡的。
他光着身子哆嗦了一下,这才想起什么似的抖开衣服穿上。拿起手机直奔玄关两只脚蹭进鞋子后,摁亮手机,才发现今天他轮休。
他一手拿着床头柜上的纸条端详着,一边又跑过去拉开柜子门,就好像这么一拉,周辰的衣服就还在一样。
——哗。
空的。
再哗。
还是空的。
他没有再拉了,而是按着纸条上的指示去厨房把周辰留下的早餐热热。
早餐挺多的,他都吃光了。
吃得小腹鼓鼓的,没一会儿难受得奔厕所全吐完了。
余悦脸上仍是冷冷淡淡的,用抽纸擦擦嘴,沉默地坐在沙发上。
过了一会儿想起什么似的,掏出手机打电话。
嘟——
“喂?”
“……”
“怎么了?乖宝。”
“妈,我要是向您出柜您不会打断我的腿吧?”
两厢寂静。
母子俩互相听着对方的呼吸声,一个快些一个慢些。
秦云巧微微吸了一口气,如常般笑着,声音却有点绷,问道:“乖宝刚才说什么呢?妈没听清。”
“我说……”余悦半张脸埋在y-in影里,另外半张脸上冷淡得近乎于锋利了,沉默在母子俩间传递着,仿佛是一场无言的拉据,最后余悦认了输,道,“下次去看你们,要带些什么吗?”
电话里秦云巧舒了一口气,笑道:“不用带什么回来,嗯,听说你那儿的茶好,你爸嘴刁,你带两盒回来给他尝尝鲜……”
最后,余悦还是说道:“妈,我的一个朋友出柜了。”
“乖宝……”
“您先听我说完……”余悦打断她的话,道,“出柜呢就是同性之间在一起过日子,就像您跟我爸一样。如果他就是我,你们会怎么做?”
您和爸爸会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