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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榕说完,看都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就走了。
墨念蹙眉冷目,跟了上去。
身后,凌夫人还在那哭,“养尊处优”了几十年被一个20岁的小丫头打了,她现在都没缓过来,一个劲儿的嚎。
凌振渊太阳穴直跳,终于忍不住喝道,“行了!你还有脸哭,让你把镯子还给人家,为什么碎了,你是不是活腻了?”
“你还骂我!”凌夫人越哭越厉害,“你看着她打我一句话不说,你是不是男人?她把我们儿子打成那样,我气不过……”
“你还气不过,还不是你作的?”凌振渊气疯了,吼道,“活到五十岁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她昨天在华家怎么说的,刚才说了什么,你没听到吗?”
…………
墨念开车,略一思量后,还是送她回了十月红。
华榕从凌家出来后,就一个字都没再说过,沉默得快要不像她。
回到家后,她才低头道,“念念,我想一个人待着……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墨念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抬手环住她的空间,“要吃东西,晚上睡之前给我打电话或者发条短信。”
“好。”
如果人悲伤的时候想要一个人,就让她一个人吧。
华榕时常觉得自己的确命好,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什么都懂,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问。
墨念离开了。
三百多平的豪华公寓,顿时空旷安静得仿佛能听到自己心底的声音,是叹息,像浅水在流。
江云深的电话打过来时,她正靠着床坐在地毯上,面对着被拉上了遮光帘的落地窗。
手机被随手仍在了地上,忽然震响。
江总两个字在黑暗中亮起。
埋首在膝盖中的华榕抬起头,看了眼那来电显示。
三秒,或许十秒,她拿起手机按下了关机键,再将她翻面搁回地毯上。
头后倾着靠着床,脸仰朝天花板,脑子和她现在所处的环境一样,什么也看不到,安静得没有声音,连本该有的伤心难过沮丧悔恨,也都统统没有。
只有空茫茫的不知所措。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她头靠着床,半睡半醒的像是睡着了。
门突然被打开,声音细微,但还是一下惊醒了她。
卧室里漆黑一片,她只能看到门口站着的是一个颀长挺拔的男人身形。
他站了会儿,并没有开灯,直接走了进来。
然而门开后,从客厅漏进来的光足以勉强看清楚卧室内的摆设轮廓。
江云深走到她的面前,低头,然后蹲下了身。
女人曲膝而坐,长发的发梢垂落在了地上,旁边是手机,还有绿得通透而又浓翠的翡翠手镯,已经碎成了几块。
“华榕。”
她看着男人在暗色中并不清晰的脸,低声陈述,“我的手镯碎了。”
“我知道。”
“你说,如果我反应快一点,是不是能接住它,或者,如果我能看出那女人还会来这一手,直接把镯子抢过来,是不是就不会摔碎了,还有……如果我早点发现我身边有个包藏祸心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