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如是,我倒想起来,期间还需得靠一人之力。”
我望向他,眼里闪烁着光,甚是神秘,
“你若再打mí_hún阵,故梦那方是纠缠不久的,那人不消片刻便又得回来。你若是想得这番话被他听取,只管卖关子。”
周瞎子见我有些气恼,也不再绕弯。
“只怕这人你却不愿意借。”
我的确恼了,不想得周瞎子何时竟变得如此婆妈。
“怎的借不得?他是哪门子王公大臣,我却还舍不得的道理。”
“此人只得西平王。”
我稍一愣,周瞎子看得其中空当儿,只得摇头。
“罢了,我当说了,你不信。现在说了,你还是这般耶。”
我道,
“西平王乃萧地之人,少回皇城。再者其母早薨,内朝里存不得一党羽,哪里有半分的便宜让我占尽?况他有恩于我,虽不能够分清是敌是友,我却不能够恩将仇报。若你真有心与我,倒不如换成临江王,权势均在皇城,用起来倒也方便。”
怎奈周瞎子摇头道,
“临江王面上性情虽好,却只见得皮毛,莫不知得他背地里怎样的角色。且他生母在世,总得谨遵母诲。现下朝中党羽虽多,均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主儿,用着不好。”
我不与他再说,只得静心下来思忖,也半大个同意。只问道,
“怎么个用法?”
周瞎子暗自笑道,
“我却也不知道怎么个用法,但凡你要用,你自然会用;你若不想用,他自会找着你来用。”
我冷笑一声,这西平王也不是个让人指点的角色,怎的凭这样说话来?当下自觉有些疲乏,便打发了周瞎子早些回去。
翌日,戌时三刻过,我已在常止尚书府中。
稳妥坐着,听着丫头婆子们匆忙的脚步声,来了又去,门外弄得叮当作响。我叹得一口气,竟有些觉得无聊。那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如今菡萏归去,司徒长自然是高兴,府中有周瞎子照应着倒出不了什么岔子。
正想着,我侧耳,又听得门外一阵嘈杂,进退的脚步声也渐渐明朗起来。
门给人开了又轻轻合上,只听得外面婆子尖着声儿喊一句:少爷回来了!
我心里一冷,随即便见得一双褐边粉底的异兽小脚靴落在我跟前。往上皆穿戴整齐,乃是一身素米白套常服。常仕林猛一眼瞥得不自在,又盯着眼看得我,心一惊,连着退出几步远去。青天白日里,枕边却换了个人,这倒还是我的不是了?无端的吓人?
我只笑着冲他讲话,
“相公今天是如此了?见着自家娘子却也不过来亲热?”
惹得常仕林目瞪口呆,我又继续道,
“常相公,天地父母都拜会了,如今做起腼腆来算甚么?”
只见得他面色苍白,颤抖手举过胸口,指着我颤巍道,
“你,你不是痴儿?”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
“常相公在风月楼楼里做风月人物,惹得天香牌里大姑娘菡萏情根深重却负其意,面上不言一字,背地里却是流利的主儿,不知得常相公逗哄佳人共赴云雨时是否也是如此期艾说话?”
常仕林果闻言变色,
“你是谁?”
“常相公怎的恼怒起来?还糊涂?我便是你新过门的娘子,司徒府上五小姐是也。上次泛舟蓉湖里,相公又不是未见过我,为何这样问?”
常仕林急得抓耳挠腮,见得我真人,却不信。只道,
“我知得司徒府上五小姐前些日子里受了邪气,整日晕乎,行为是怪得些,哪里有你这般言语流利?况我与五小姐有过面会,着实见得她行为确痴呆,怎如你这般?”
我嗤笑一声,
“你却知道得多,可还知道,原本嫁于你的正是司徒府上的三小姐司徒轻文?”
☆、东窗事发
见他不语,惊愕着,我继续道。
“原嫁于你的正是司徒府上过继大奶奶的司徒轻文三小姐,她本该嫁的是临江王做妾室。却因司徒长这厮狼子野心,受不得府中二奶奶撺掇,无辜夺了我家三小姐应有的荣耀,致得我家三小姐含恨而终。”
说着,我便另起身份,
“原我只是司徒府上,冷春院里三小姐贴身婢女,名烟儿。只因三小姐紫玉消沉,司徒长恐交不得人出来受圣上怪罪,一面也贪图临江王带给的荣耀,竟私自串通二太太,改得五小姐同三小姐的身份。不怕常相公笑话,这府上公子小姐向来私藏在府中养大,自然是不得外人见过的,就连几房奶奶们沾边的亲戚也是少见。”
谈话间,我又见腰间别过的丝绢方巾拿出来,沾得一两滴深情含恨的眼泪,希望助演得更加悲切。我只抬氤氲泪眸,怯怯望去。
“司徒老爷这番做法甚是不妥,我却一丝一毫的办法也未想得出来。早间闻得老爷同四奶奶在清秋堂里谈话,从此暗地里也有幸听闻知得常相公生活里的一两句闲话。老爷想得周全,私下里换得菡萏姑娘过去,抓了相公的把柄,横竖让人说不得半个字来。”
那常仕林听后,当场掀了圆拱合围的八仙桌桌上绸子,零零碎碎碰得那些东西七七八八全倒了下来,响得一屋子回音。外面婆子听得后,只来敲门,闻得屋子里未有回应,却也不敢轻易打开,只远远遣人跑出了院子,慌忙请去常尚书回来。
“常相公也非唯命是从之辈,妾身既然入了常家门,便是常家人,凡事事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