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说话,只低声问我,
“这是了,小姐总是高明的。我竟也不知道小姐会怎样做,定是让那男人贻笑大方的!却不得给他一丁点机会道歉!”
我心里一冷,转身正看了百里言凝视我的模样,甚是平静。他方才道,
“若是你,你便会怎样做?”
我心里忽地一惊,想不出他的意思。又侧眸看了平遥,正沉着脸色也想等待我的回话。月华从百里言的眼睛里倒了出来,反在我瞳孔上,我只冷笑一声回答。
“若是我,我不会让他死,但却会让他生不如死。”
百里言见我面色如此严肃,盯着看了半刻竟然莞尔道,
“我也不知道你是这样泼辣的人。”
我不大想回应,只转过头,进了院子。
当夜总算分了房间睡去,这连日来,不是同居在马车里便休憩在行舟上。甚为难受,虽隔得远,始终内心有着空隙,断不能随意做事。只今夜里,方才好了。
我又吩咐了故梦下去,忙了个白天黑夜,现在终于是安静,便上榻假寐着冥想。梆子敲了几下,月夜里更是静得可怕。茫茫旷野里,潺潺江河畔,除了听到的风声树声流水声,别无其他。只觉阴森森一片,又听人声隐隐咳嗽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很少,希望大家能够动动手指头,为我增加一下收藏。增加收藏并没有什么作用,但我需要了解看这书的人到底有多少。谢了!
☆、将错就错
忽地鼻翼又闻一阵微香,我登时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记忆通通涌了进来,这正是司徒轻珑反三夜,我在司徒府闻到的香一样。内心又紧了起来,方放用巾子捂了口鼻,将窗开了个全。左右捯饬了被子挂到上面,方蹑手蹑脚去了柜子里躲上。
不大时,又感到门栓轻微有响动,空寂的房间里响起脚步声来。那人料不定我还未沉睡,只放了轻松,脚步越发的明显。我又捂紧了口鼻,只看到黑影摸索到床榻,明晃晃尖刃狠刺了床上被褥。转身才见得窗已大开,被褥又移动到了窗沿,方觉不好,只开了门又出去。
我只见不那人的面孔,也不能够知晓是哪个出的主意来伤我。又怕是目的不在我,只想出了门去告知百里言,怎奈得身体像僵硬了一般,左右也动不得了。脑里昏昏沉沉,一时间竟然又睡去了。
早上方起来,见自己还在柜子里坐着,想也是一夜未经人发现。才匆匆出来,正见着崔老爷一家谢天谢地谢菩萨地拜我。
“姑娘你竟然在这里!昨夜你可去哪里了?让你家相公好找!夜里招了贼,昨日同你一道儿的丫头早来被掳了去!你家相公留了人在此,你快跟着去罢!”
我登时气得七窍生烟,又不禁想到了烟儿的死状,便也管不得崔老爷在我耳旁说的是什么,管他什么人留在这里,我这便要回城去,将故梦要出来。当下只去了马棚,取了缰绳,赶了一匹深褐卷须的出来,又翻了上去。只将门前拦我的人一一踢了过去,气得发憷。
骑不过半,我却冷静下来,如今单枪匹马闯入皇城去又能够怎么样呢?纵然我回了皇城,纵然我找到了一点关于故梦的蛛丝马迹,我却又能够怎样呢?我不过只是一个生在这个时代的孤魂野鬼,孑然一身,无依无靠,无父母兄弟疼爱,又无亲朋好友相助。况且我不是没见到过,那些千方百计贴上来的人不过是为了求得一己私利,哪里还肯在最后关头将我死死守住?
登时便勒住马头,方静静想了一次。只暗自想了,现在百里言如此悉心温柔待我,心里也打着算盘罢了。倒不如先借了百里言的势力,只管往上走着,一路倒也能够保全自己。但现在只是故梦的问题,我一心想救她,讲究快,不能慢了一步。但现在的我又毫无头绪,只乱头窜着,连昨晚那人是谁我也不曾知晓,如何将故梦救出来?
我隐隐后怕起来,论起来,故梦是唯一一个将我看做主子真诚相待的人,若她也因我而去了,大太太房中的人完完全全没有了。我到底是个罪人。
只打定主意,千万的不能慌乱,随即调转了马头,浑身一惊,看着周瞎子正骑于一匹正白色马上,对我隐隐笑着。我皱眉看一眼,那笑容在我眼里竟然开始扎眼起来,便沉着声音道,
“你怎么在这儿?”
他抿嘴道,
“我算了一卦,三小姐近日必有大灾,若能化解,周某的酬劳少不了的。”
我勒马转了方向,走在他前,脸上隐隐有些愠色。
“我现在哪里有闲钱供你使唤?你赶紧走罢。”
那周瞎子依旧是浑着脸夹紧马腹跟上来道,
“小姐无非是担心你那忠心护主的丫头,你且别慌乱,待我再替你补一卦,自然是知道她往哪里去了。”
我瞥他一眼,没有说话。自然的,我是不相信他这番的装神弄鬼手法,总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见他欲将怀里两片半坏的铜币掏出来,我一把打了进去,道。
“你只管装神弄鬼,我不和你多说话,就此别过。”
才走了几步外去,那周瞎子又赶了上来,正白色的纯种小马拦在我的面前,依旧是抿嘴笑着。
“昨夜崔老爷家夫人闹得如此大的阵势,谁不知道有人投宿在那里?我见得西平王青天白日地守了你,你自然不知道的,自你们出了皇城,有一对人专跟了你们后路。昨夜你同西平王分了房睡,这自然是时机。”
我见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