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的。
“也是哦,”经他含蓄提醒,顾春自然也回想起了软筋散的悲剧,于是尴尬地挠挠脸,“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
话虽如此,李崇琰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于是提议道:“要不,请舅舅替你瞧瞧?”
顾春连连摇头,略带慌张地否决了他的这个提议。
开什么玩笑,万一真是她把脉把错,再被她师父知道了,她从此也就不必再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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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隋峻正在宜阳城为团山屯军筹备新的冬装布甲,待隋峻忙完过来向李崇琰回禀时,李崇琰便让他去屏城请花芫过来一趟。
“反正你在押送被服回团山之前,是一定会去济世堂的。”
隋峻大惊,黑面一红:“殿下怎么会知道?”
这半年来他往返与团山与宜阳城之间,时常忍不住去济世堂溜达一圈。不过他一直以为李崇琰不会注意到这种小事的。
“殿下有什么不知道的?”李崇琰得意扬唇,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语重心长地关切道,“知道那小姑娘为什么不爱搭理你吗?”
隋峻心中猛翻白眼。
这位殿下自打有了王妃之后,在他面前的嘴脸啊,简直是“一朝翻身、小人得志”,全然忘记从前让他和燕临帮忙搜罗话本子时的窘态了。
不过隋峻还是很给面子,虚心求教:“请殿下指教。”
“要说也是你活该,谁要你当初刚到济世堂时,曾扬言要拆人家的招牌。”李崇琰颇有些幸灾乐祸。
这话让隋峻终于忍不了了,忿忿不平地轻嚷:“拆招牌那句话不是属下说的,是燕临那个蠢货说的!”再说了,那时不也是着急嘛。
李崇琰拍拍他的肩:“不管谁说的,总之,小姑娘大约就记得初见时你恶形恶状的样子,自然对你没有好印象了。”
隋峻若有所思地点头,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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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隋峻就拎着花芫回来了。
如今隋峻名义上只是定王府兵大统领,并无其它封号或官衔,但整个宜州都知,“隋峻是定王殿下极为信赖的左膀右臂之一”。
定王府门口两位值哨的卫兵见是隋峻,便也不问什么,只齐刷刷顿了手中长.枪致礼后,便目不斜视站得直直的……却又忍不住以余光偷偷瞧着这奇怪的一幕。
不是很懂隋大统领为何要像个人贩子似的,凶恶地抓着一个可怜的小姑娘招摇过市。
花芫被拎着后勃颈的衣领,几乎双脚悬空,像一只无助的幼猫,有气无力地蹬了蹬腿儿。
“你这个野人……”花芫耷拉着眉眼,生无可恋。
隋峻一脸冷漠:“我起先是不是好言好语地请你了?你偏要抬杠不走……所以是你逼我的,小短腿儿。”
这个称呼对花芫来说太不友好,深深刺痛了她娇嫩的内心。
于是她立刻一改先前的丧气,激烈挣扎起来:“你个长腿黑面怪!腿长了不起啊!腿长你摘星星去啊!抓我做什么!”
就这样吵吵闹闹地一路进去了。
路过的德叔见这场景,大摇其头,心道隋峻这小子平日对谁都八面玲珑的,怎么对这位小大夫就这样无礼呢?
隋峻向德叔颔首致意后,又扭头专心地与花芫瞪眼相对,一路拎着她就到了主院寝殿外头。
李崇琰出来一看这场景,顿觉朽木不可雕,只给了他一脸“救不了你”的冷漠,供他自行体会。
待隋峻将花芫放下,花芫恨恨咬着牙理好被揪得皱巴巴的衣领,向李崇琰行了礼。
李崇琰简单对她说了几句,她便点点头,一溜烟冲进了寝殿直奔内间。
从头到尾都不愿再看隋峻一眼。
“你……怎么想的?”李崇琰扶额,恨铁不成钢。
隋峻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后脑勺,“昨日下了雪……地上滑。”
“地上滑,你就该温柔地将人家抱起来。跟拎猫儿似的,谁爱搭理你?”李崇琰将双手负在身后,满目鄙视地啧啧摇头。
被嘲讽到恼羞成怒的隋峻脱口道:“那你当初还把春儿当麻袋一样扛在肩上呢!”
李崇琰眯了眯眼,冷冷嗤笑道:“说好的对本王要使用敬称呢?”
隋峻顿生羞愧,拱手致歉,闭嘴退到一旁反省。
等了不多会儿,花芫便与顾春一道出来了。
顾春耷拉个脑袋,花芫则是满脸的无言以对。
“殿下不必担忧,她就是……在房里窝久了,多食少动,”花芫偷笑,“积食导致反胃。”
至于顾春是怎么把出自己是喜脉的,这真是个谜。
李崇琰点点头,笑觑着垂头丧气的顾春。
尴尬的顾春只能假作镇定,苍白无力地辩解道:“天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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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叶盛淮与江瑶带了一队人,浩浩荡荡来了定王府。
团山整军过后,叶盛淮为中军主将,与副将叶行络一道,带领屯军主力将防线推到本寨东山对面的漠南青原;而江瑶领侧翼左军在漠南青原边沿的山谷中驻扎,随时准备支援中军。
他们都在默默恪守着自己的职责,在世人都看不见的地方,餐风饮露,守着国境西南的大门。
自婚礼过后,顾春便没有再见过他们。今日听侍者通传,知道这二人到了府中,自是大为开怀,立刻放下手中的笔就奔出了暖阁。
才跑到主殿的小花园,就见叶盛淮和江瑶正同德叔及府中花匠一道,在种树。
“这是……”顾春满心好奇地凑上去一看,“哪儿来的杏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