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晦转过头回给仿若惊弓之鸟的小学弟一个从容的微笑:“没关系,我们只是在开玩笑。”
转过头之后,他才继续对贺屿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想要杀人的话,就像这样用剑抵着我,会不会觉得好一点?”
贺屿觉得安明晦简直是疯了,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说出口了。
“没有疯,我是很认真的,你看你现在不就好多了吗?”垂眼看了看贺屿的手腕,安明晦的笑意又扩大了几分,“贺屿,你的手有点颤抖,你的剑好像也在发抖。”
无法反驳。
可是贺屿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分明是认识不久的人,可是竟然能够破天荒地让他对杀戮感到了恐惧,甚至对那柄作为自己本体的长剑生出排斥之意。
还有毫无缘由的怒火。
“在你看来,那个人类有这么重要?重要到彻底死了也没关系?”贺屿的语气莫名y-in沉,“你们不过是刚刚见面。”
“可是我怎么知道在以后他不会成为我的同伴,我的挚友,甚至我的爱人呢?”
贺屿的眼底再次闪过一丝暗红的光。
“好了,别生气,我只是开玩笑。”松开拉着贺屿的手,安明晦随手拍了拍对方的脑袋,笑着道歉,“我只是相信你不会伤害我。”
“如果我真的杀了你呢?”贺屿不能理解他这种毫无缘由的自信,但还是下意识地在第一时间收回了自己的剑。
“那么关于我的一切就都结束了啊。”安明晦回答得很快,微笑着,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让贺屿难以理解却又不由自主感到恐慌的话语,“人死了的话就什么都结束了,什么都做不到了。”
贺屿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