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你怎么办?”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到底受不住他焦躁惶恐的目光,又急忙垂下了眼眸,沉默了。
他松开她,像似想到什么办法似的点了点头:“是了,我可以去闯阵,不过七七四十九道阵势罢了,我不相信我闯不过去。”
她抬头看他,又急又气:“一扬,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冲动行事的!”
可当看到他满眼忧伤时,心头顿时揪痛起来,实在不忍再责怪他,只得缓和语气安慰:“我一有时间就给你飞鸽传书好不好?我会安排人把信鸽送到观火阁,顺便带回观火阁的信鸽,你想要多少只我就送你多少只好不好?”
他垂眸看她,怔怔问:“那我们每天都通信好不好?”又摇了摇头:“不行,早晚都通信好不好?”
她又无奈又心疼,叹了口气:“一扬,不要这样行不行?”
他仰头焦躁地闭了闭眼睛,像似突然承受不住,愤而发问:“那你要我怎样?你说走就走,我却不能留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离开,遥遥不知归期,又不能去寻你,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她垂下眼眸,泪水潸潸滚落下来。
江蓠悄无声息走出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
房门闭合的一瞬,她腰间一紧,身子撞进他的怀里,她下意识的惊呼还未出口,便被他顺势低头吻住,辗转深入,唇齿纠缠,他疯狂掠夺她的气息,不给她一丝丝喘|息的机会。
他拥得太紧,动作太猛烈,她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努力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本想换取更大的呼吸空间,不想换来的却是他更加狠戾的掠夺深入,狠戾得她想回应都做不到。
她知道他心绪复杂纠结难受,也不再乱动,任由他发泄情感,直到他宣泄得差不多了,动作缓和下来,变得温柔缠绵,她方在不知不觉间轻柔回应他。
她的回应似乎让他愈发动情,门外江蓠轻声催促数次出发时间已到,他却始终纠缠着不肯放开她,无奈之下,她只得不轻不重咬了一下他舌尖,他闷哼了一声,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她,埋在她颈间低低喘气。
“姑娘,出发时间到了。”
门外再次传来江蓠的声音,她埋在他胸口努力平复了气息,轻声应答:“知道了。”
话将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柔弱无力得想水一样,简直羞死人了,急忙把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头顶传来他幸灾乐祸似的一声低笑,然后又附在她耳边疼痛低语:“我真的会想你想得疯掉,现在,我就要疯了。”
她忍不住眼圈又有些发红,她又何尝不是呢?表面看似平静,不过是因为她向来情绪内敛惯了,不易被察觉罢了,而思念这种情绪,岂是想控制便能控制的?何况,他常年于江湖血雨腥风中穿行,她如何能够不担心?
想了想,自他怀里抽出身子,纤长手指探进衣领,摸出一块细腻温润质地极佳的玉牌,正面烫金三字:考盘令。轻轻摘下,拉过他的手掌,郑重放在他的掌心,抬头看他:“此乃考盘令,天下只此一枚。持令者把令牌放到考盘山十里外唯一一棵千年青檀古树的树洞里,自会有人引导进|入考盘宫。此令一出,可见考盘宫任何人,包括宫主,并且在考盘宫能力范围内,实现持令者任何愿望,但是,只可用一次,用过收回。如今,我把它交给你,慎重用之。”
他静静看着她,神色严谨而凝重,修长手指慢慢握紧令牌,像似她交托给他的不是什么令牌,而是她独一无二的性命,然后挂在颈项上,又小心翼翼放入领口,伸手郑重拍了拍心口位置:“我记下了。”
第15章 第五章 荆棘塞途(2)
再往前走大约五公里左右便是一处峡谷,那里地势险要,常有劫匪出没,虽然几个劫匪不算什么,却也不能忽略其他的险情,毕竟,江湖险恶,危险无处不在。
此时已是入夜时分,圆月升空,虽不如昨夜皎洁圆满,却也明亮清圆,马儿已经奔波了一整天,实在过于疲累。看了看落在身侧不远处的阿蓠,面色已极为苍白疲乏,本已连续奔波数日方寻到她,此时又马不停蹄地随她继续奔波,心下实在心疼不忍,掠过一条小溪时,她勒马停驻,随之翻身下马,任马儿在溪边自由休息觅食。
阿蓠紧跟着翻身下马,道:“我知道姑娘回宫心切,阿蓠坚持得住,不要担心我。”
她把阿蓠拉到一棵树下,一起坐下,靠住树干:“即使我们坚持得住,马儿也坚持不住。何况,前方是一处险要峡谷,若是休息不好,我们怎么会有十足的精力去应付那里的危险。”
伸手推阿蓠靠在树干上:“睡两个时辰,我们再出发。”
阿蓠似乎真的累极了,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呼吸已是绵长均匀。她心疼地叹了口气,极轻地脱下披风罩在阿蓠身上,然后扶住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上,默默望向明月,一丝睡意都无。
当一个人知道自己的亲人即将逝去,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默默等着那一刻的到来时,那是一种何其残忍的折磨?如今,她便在承受着这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