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欲打他,“连渠,你真是长大了啊,胆儿也肥了,连诬陷你三叔的话都敢随意胡说!信不信我替你父亲教训你?”
季连渠也是硬骨头,“不用你替了,我现在就直接把父亲叫下来,看他到底是教训我这个儿子,还是你这个弟弟。”
“反了你!”三叔怒得脸发红,作势拐住他,限制他的行动,季连渠年轻力大又岂是他能拉得动的,但三叔发了疯似的手脚并用,两个人在沙发上几近扭打在一起。
鹿楠蹙眉,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帮忙吗?人家的家事,似乎不太方便插手,况且巫术对他们猎巫人不顶用,她这柔弱的身子只会帮倒忙。
楼下的动静太大,惊动了书房的季连河,他快步走下来,一只手便扳开了二人。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看的鹿楠心惊胆战。
季连渠和三叔两人都出于拼力一搏的状态,季连河却不费吹灰之力地隔离了二人,证明他在力量上有着独到之处,绝非常人,难道这就是猎巫世家血脉的优势?
这样一想,在刚才的打斗中,季连渠身为嫡系,确实比旁系的三叔实力更强,只是前者一直碍于后者长辈的身份,没忍心下狠手。
看来面对猎巫世家的时候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毕竟人家不仅不怕巫术,还是有功夫的。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季连河大声喝止了二人!
二人气喘吁吁,皆是没有余力回答,季连河又望向在一旁袖手旁观的鹿楠,“怎么回事?”
鹿楠无视了三叔充满希冀的目光,一五一十地道出原由:
“三叔利用自己在医院的特权,倒买倒卖婴儿胎盘。”
“什么?”季连河瞪了三叔一眼,见他那个畏畏缩缩的样子,明白了她说的定是真事。下一瞬,他操起刚才打过季连渠的拐杖,挥到了三叔身上:
“枉你从医这么多年,连最基本的医德都丢尽了吗?还要丢我们季连家的脸?”
三叔被他打得跌坐在地上,嘴里仍不服气,“那些胎儿我不拿来卖也会被扔掉啊,为什么不能像我好好加以利用?还可以挣一大笔钱。”
鹿楠毫不掩饰地一嗤,你那是做黑心的买卖,哪是利用?
季连河扶着沙发,大口大口地换气,无意瞥到鹿楠,才意识到家里还有外人,强笑道:“鹿姑娘,要不今日你先回去,伯伯今日没能好好款待你,来日定当设宴好好弥补。”
她抿着唇,没有应话,难道他这是准备包庇三叔了吗?
季连渠一腔正气,眼里最是容不下这种沙子,连忙大声叫嚷道:“父亲,不能就这么算你,三叔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犯罪了,他这是谋财害命啊,你不知道,他和黑……”
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估计鹿楠普通人的身份,听到这些可能会害怕,他走近季连河,低声道:“三叔还和黑巫师有染,制造胎盘美容的假象。”
季连河不敢置信地看向三叔,猛地高扬手中的拐杖,吓得三叔双手护脑,匍匐在地上。但许久,未见季连河的手落下,鹿楠觉得奇怪的时候,却听到他说了句:
“起来吧。”
???什么?!鹿楠大惊失色,就这么算了?他们不是猎巫世家吗?和黑巫师有染,竟然都可以姑息?
季连渠也没能反应过来,急急唤道:“父亲!”
季连河的反手就给了他一下,“你还有脸喊我父亲?你是被美色迷惑了双眼吗?面前这么大的一个巫师你难道没有看见吗?黑巫师的事再说,先谈谈怎么处置你这个小女友吧!”
鹿楠瞳孔放大。
季连渠脑袋犹如遭受重击,“鹿楠怎么会是巫师……”
季连河恨子不成器地摇了摇头,“刚才我瞧这巫女怀孕了,就想着在茶水里加一滴我的血,你知道,我们季连族的血液固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她怀着孩子喝下它,对孩子成长也是极好的,哪料她竟然呕吐不止,这世间除了巫师还有什么物种对我们的血液这般敏感?儿子,你告诉我,她到底有没有怀你的孩子。”
季连渠百着脸望向鹿楠,语气颤抖,“没有。”
鹿楠退了两步,余光张望着出口,想要跑,不料四周忽然涌现了不下十个穿着长衫的仆人。
她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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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在柴房的鹿楠,右半张脸贴在水泥地上,手脚被牢固地捆绑,浑身湿透,隐隐带着血腥气,那血不是自己的,是季连家族人的血液,浇得她提不起半分巫力,更是连抬眼都费力。
隐隐的月光从门缝处照射进来,已经深夜了啊,想到自己是早晨离开涤心斋的,当时和清骨说去买菜,没想到却买了十几个小时,师父现在应该很是担心的吧。
可是师父怎么可能来救她呢,她压根就没跟任何人提起过自己来找季连渠啊。
月光被两块长条阴影所打断,是人的双脚。季连渠端着小米粥,神色复杂地走了进来,把碗放到了她的面前,“你现在应该也吃不下别的,喝口粥润润吧。”
鹿楠斜视着他,冷笑出声,“没想到你和你家人一个货色,算我看走眼了。”
他的身形猛地一僵,“我觉得我父亲说的对,此事如果只是单纯的刑事案件,交由警方处置是最为稳妥的,可是涉及到黑巫师,还是我们自己人处理为妙,以免引起社会的恐慌。”
“何为处理?就是以后不卖胎盘也不和黑巫师合作了是吧?你们猎巫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