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的那一个。
见苏光复说得诚恳,她愈发觉得这个人不错,自然笑着应下:“这个没有问题,到时候我嘱府里管家去办,定叫先生与家眷住得满意。”
大事已了,对族中并不亲近的楚朝晖更不愿在此多留,也与苏暮寒商议,尽快定了归期,择了两日后便返回行宫。
人走茶凉。此一离去,大约便与族中人再不见面了,楚朝晖立在那株西府海棠前面,瞧着满树花枝绽放,自己藏着满腹心事,默默与它道着别。
彼时,族长夫人专程过来陪着楚朝晖与温婉用膳。
温婉尝着族长夫人特意命人做的菊花千层糕,嚼着那上面金黄色的干花瓣和起酥的薄皮,有些惋惜地说道:“住了十余日,竟不舍得就此离去,譬如这菊花糕,宫内虽然也有,却不是自家菊园里种出的味道。”
温婉眼圈轻轻一红,怕惹楚朝晖伤心,便借着喝汤掩饰眼中的雾气。
楚朝晖素知温婉长情,对自己当年滴水之恩换作如今涌泉相报。却不料只回族中这几日,竟与族长夫人及族中一众姐妹感情极好。
她又不是正经苏家的姑娘,这番真心待人必然也是为着自己。想到这里,楚朝晖不觉心疼,拍着温婉的手以示安慰。
那族长夫人一直觉得温婉面善,见她这般真情流露,不觉也是心疼,劝道:“苍南与皇城离得并不太远,也就十几日的路程。若是夫人允许,秋日里我便泒人接婉姑娘回来赏菊,我亲手做菊花糕给姑娘吃。”
温婉眼中水光氤氲,含羞低头微微而笑,很是依依不舍,温声说道:“回京后事务烦杂,恐怕不能成行,白白劳烦夫人牵挂”。
一想到温婉回去后便要册封,再不可私自出京,楚朝晖也不好随意替她应承。只好岔开族长夫人的话题,向温婉笑道:“若不然明日母亲守着明珠收拾行李,你便与姑娘们再去逛逛菊园可好?”
温婉尚未答话,族长夫人拍手笑道:“如此甚好,族中姑娘们也惋惜与婉姑娘未曾多多亲近。我便唤几个伶俐知礼的,明着陪着婉姑娘再去园中走走,也不枉回来这一趟。”
见温婉方才赞叹菊花糕的美味,族长夫人又指一指桌上糕点,说道:“这菊花糕尚可入眼,明日我使人多做两笼,留着夫人与姑娘路上吃,也是个念想。”
温婉便嫣然一笑,谢了族长夫人的好意,待用完晚膳便自行回房去收拾第二日要穿的衣裳。
次日一早,方才用过早膳,便有族中几位姑娘来给楚朝晖请安,顺便邀请温婉再去山脚下的菊园瞧瞧。
前次已经去过,道路并不陌生。几位姑娘分乘了两辆马车,族长夫人泒了老成持重的人跟着,有说有笑向菊园行去。
与温婉同车的两位,一唤红芙、一唤扶桑,前些日子已经见过。两人都生得样貌可人,温柔大方,言谈彬彬有礼,与温婉兴趣十分相投。
红芙略微健谈,一路多是听她在说。提到自家的菊园,红芙十分自豪:“秋日里几十亩菊田一起盛开,连那些官家夫人也来赏菊。族长怕糟蹋了好花,只分出西面这小片菊园,修了几座亭子,供她们赏花。”
温婉赞同道:“这也是族长想得周全,咱们虽不倶那些地方官们,毕竟受着他们管辖,适当的走动还是必要的。”
扶桑把玩着自己月白底绣金线菊的杭绸帕子,听得连连点头:“婉姑娘这话说得很是,有族人们不爱看着那些贵夫人们来菊园里招摇,族长也是这么回的。”
温婉含笑道:“必定是族长思虑周全,我哪里懂得这些,不过常听别人说起处处与人为善的道理。说到赏菊,到是更羡慕姐姐们住在这里,推开房门便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趣。”
一行说,一行从袖中取了两只绣工精致的荷包,分送给红芙与扶桑两位:“此次回来,有幸结交两位情意相投的好姐妹。明日分别在即,做妹妹的备了份薄礼,两位姐姐别嫌弃。”
两人打开看时,一色的双鱼拱莲翡翠玉佩,那莲花雕得惟妙惟肖,中间还嵌了颗莲子米大小的东珠,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与当日分送族中姐妹的礼物不同。
几番推让,红芙与扶桑还是却之不恭地收起了礼物,觉得与温婉更亲近了几分。几人越发不舍分离,还约下日后时常通信,彼此照应。
红芙与扶桑都是生在老宅,长在老宅,从未踏出苍南一步,听到温婉关于皇城的描述,直听得两眼放光心向往之,便如刘姥姥初进大观园一般。
对于温婉提出的皇城之邀,明知大半是口头上的客气,两人还是颇为动心。
红芙拉着温婉的手恋恋不舍,约她秋日再来:“婉姑娘若是得闲,秋天来瞧瞧。那时咱们这园子最美,暖房里的菊花形态各异,大红、娇黄、墨绿,宝石蓝,各色各样的都有,可惜如果都是小苗。”
有苏氏族人陪伴,温婉的脚步自然不限于红芙口中西边的菊园,众人从西逛到东,将菊园走了个遍,又进了最里头几排暖房歇脚。
暖房里育着菊苗,也育着名贵的兰花、牡丹、百合、薰衣草等各色花卉,有侍侯花草的婆子们过来请安,见是族内几位小姐,便小心侍侯着一一解说。
见温婉的目光在那些名贵的兰花身上徘徊,又投向旁边几株长得不大好的墨兰,目光透着疑惑,婆子们有心卖弄,其中一人便上前解惑:“此间正阳的县令夫人颇为爱花,只是养得不好,这才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