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徐桂春一家满目震惊的朝凤瑶望来,便是那些在场的兵卫,也纷纷愕然难当。
那大腹便便的朝臣也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却也仅是片刻后,他顿时反应过来,笑得不轻,“你是大旭长公主?”他兴味鄙夷的问。
说着,浑然不待凤瑶回话,继续冷笑道:“你若是大旭长公主,那我便是你大旭的摄政王了!别以为本官乃两耳不闻窗外事之人!上次楚京大乱,本为我先皇绞杀诸国之人,除了那大盛太子以及大英大齐楼兰之人逃走之外,大旭之人全数葬身在楚京。我可还亲耳听说,那大旭长公主的贴身侍卫统领都被斩断了脑袋,如此,那没了贴卫统领护身的大旭长公主,还有活头?”
这话入耳,凤瑶面色骤然一变,她满目冷冽深邃的朝那人望着,唇瓣一启,一字一句阴测测的问:“你说什么?你亲耳听说,本宫的贴卫,被斩断了脑袋?”
她嗓音森凉如霜,连带语气都略微不稳。
心绪也开始层层狂涌而来,浑身上下,都抑制不住的紧了半许。她着实不敢去想象,那满身刚毅恭敬的王能,会被斩断头颅。
她不敢多想,不敢想。
王能武功那般厉害,纵是在楚王宫因乱失踪,但尚且不会栽在那些楚王精卫手里才是。毕竟,若连楼兰大齐之人都逃脱了,王能,又如何会逃不脱。
心口莫名的阵阵抖跳,压制不得。
她姑苏凤瑶身边,本无太多可用之人,倘若连王能都发生意外,如此,朝中上下除了那许儒亦之外,她便当真无信任之人了。
越想,浑身越发僵硬。
奈何仅是片刻,那前方的朝官冷笑一声,鄙夷厌恶的道:“是又如何!本官的确听说了此事,还曾听说,那大旭长公主身边的贴卫统领死得极惨,极惨极惨呢。”
这话一落,眼见凤瑶瞳孔骤颤。
朝官面上倒是漫出了几许畅快。
面对这些卑微下贱却还要犯上作乱的贱民,他最喜欢攻击他们的脊梁,戳穿他们身上那点卑微的志气,从而让这些人在他面前,彻底卑微的顺从,告饶,甚至绝望。
他也并非是喜欢滥杀无辜之人,也只喜安然享乐,只可惜,这几名刁民得罪了那晋安候家的世子,他自然得出面圆事,将这几名刁民绳之以法才是。
朝官朝凤瑶盯了片刻,眼见凤瑶面上的森冷霜色越发凝重,他冷嗤一声,随即便再度开始令兵卫将在场几人推搡前行。
凤瑶满心起伏,情绪大涌,袖袍中的手已然紧握成拳。
从未有过哪一刻,她会如此的恨上楚王,恨上楚国!待被身后的兵卫毫不留情的推搡着朝前踉跄一步后,她终归是抑制不住的动了手,修长凉薄的指尖,瞬时勾住了身后兵卫的脖子,随即蓦的一扭。
刹那,只闻得一道狰狞诡异的骨头脆声响起,而后,那兵卫顿时惨呼一声,眼睛一白,整个人顿时软倒了下去。
在场之人皆是一惊,纷纷下意识的朝凤瑶震惊观望。
那朝官也面色大变,心有畏惧,当即想要站远些,不料未及动作,凤瑶已足下一动,整个瘦削的身子犹如鬼魅般飘到了他身边,修长冷冽的指尖,也同时间扣住了他的脖子。
朝官吓得不轻,脸色刹那惨白。
待察觉凤瑶的指尖越握越紧之际,他心惊肉跳,终归是淡定不了了,急忙开始摆手求饶,“姑娘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有话我们好好说,好好说,姑娘千万莫要激动,我不过也是个跑腿的罢了,你们今日伤了晋安候世子,我头上有晋安候压着,此番带兵过来缉拿你们也是被逼无奈。但姑娘若当真有冤情,我们自然也可好生聊聊,倘若查清姑娘无罪后,我自然也能为姑娘伸张正义,绝不为难姑娘分毫。”
激动之中,朝官语速极快,浑身紧绷僵硬,两腿都有些站不稳了。
凤瑶则满面清冷,全然未将朝官的话听入耳里,她森冷的目光朝前方兵卫一扫,阴沉而道:“还不放开徐桂春一家?”
短促的几字,威仪凉薄。
兵卫们一时震住,未能反应过来,更未动作。
朝官吓得浑身发抖,顿时开始扯声怒吼,“混帐东西!没听见这位姑娘说的话?放开!将徐桂春一家放开!”
兵卫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将徐桂春几人全数松开,随即十来人围拢而来,将凤瑶与朝官紧紧围在了中间。
徐桂春面色发白,唇瓣发着抖。
今日这事演变成这样,无疑是她不曾料到的。
她手脚冰凉,满目震颤的朝凤瑶落着,焦急之中,抑制不住的颤声道:“姑娘,你别做傻事了,快些放过大人吧。你并非是我徐家之人,也仅是借住在我家的罢了,是以,所有的一切皆与你无关,姑娘莫要将事闹大了,连累了你自己。”
徐桂春焦急无奈,这话自然也是不愿真正的连累凤瑶。
这些话入耳耳里,凤瑶自是知晓徐桂春本意,只不过,她心底也是明然如雪,今日若不将事情闹大,定是难以脱身。
如此,事已至此,她姑苏凤瑶便也不怕事大,反而还怕事情不够大,惊不动那所谓的大周新皇。
有些事啊,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