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这边的状况,对方多少也有些忌惮,秦亦峥注意到其中一个士兵似乎正在掏什么,他当即用脚踢开了车门,抱住虞璟便滚下了车。
紧随其后的就是砰的一声巨响,一颗小型爆破弹立刻爆炸,整辆越野车的车顶盖都被气流掀掉。虞璟被秦亦峥压在身下,看着火光瞬时涌起,又被雨水浇灭,散发出一种金属的焦味。虞璟死死咬住牙关,才能止住自己的连连打颤。
那边四个士兵也逐渐往他们藏身的地方逼近。秦亦峥看准机会,一串漂亮的腾越,伴着连射,立刻解决了三个。剩下的一个张皇起来,居然愚蠢地转身就跑。秦亦峥站在雨幕里,嘴角浮现出了一个嗜血的微笑,朝着那个士兵,轻轻地扣动了扳机。
虞璟也走泥泞里爬了起来,抱着两只胳膊,默默地凝视着秦亦峥,此刻的他,浑身散发着一种杀戮的气息,像露出獠牙和利爪的野兽。她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噤。
秦亦峥一声不吭地将几把枪械捡起来,缓缓向吉普车走去。虞璟迟疑了片刻,跟了上去。吉普车后座像叠沙袋一样叠放着几具尸体。最上面一具赫然就是那个仓库里啜泣的日籍女人。她身上的裙子已经被扯得不成样子,僵白的腿上满是青紫的瘀痕,显然生前遭受了蹂躏。
虞璟顿时觉得浑身的骨头都错位了一样,喀喀直响。如果不是秦亦峥,她大概不会比这个日本女人幸运多少。秦亦峥只是面无表情地将傻站着的虞璟拉上车。
车外的雨居然很快止住了。秦亦峥一面逐一拆卸枪械,一面说道,“排气筒进了水,要等一阵我们才好走。”
虞璟抱着冰凉的胳膊,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秦总你。”
秦亦峥有些意外地打量她一眼,“你不觉得我可怕?”
虞璟苦笑,“这种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还不至于善良到舍己为人的地步。”
秦亦峥没有答话,拿着枪又跳下了车。虞璟看见他在那几具尸体上翻捡了片刻,撕下了其中两个人的迷彩服,然后将接的雨水拎了回来。
将雨水倒进水壶里,秦亦峥将其中一件迷彩服扔给虞璟,虞璟拎着衣服的一角,蹙眉道,“干吗?”
秦亦峥解释道,“这里的黑斑蚊很厉害,尤其喜欢傍晚雨后出来活动。要是被它们叮一口,可能会感染登革热。”
虞璟这才学着秦亦峥,用匕首将两只袖管割下来,套在了裸/露的胳膊上。
苏君俨从沙发上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莫傅司正在给那条绿瘦蛇喂食,听见动静,朝他回头一笑,将手里的丽纹龙蜥扬了扬,小青在巨大的玻璃缸内盘成一圈蚊香的样子,上身直立着,正死死盯着他手里的蜥蜴,嘴里发出咝咝的声音。
苏君俨刚想起身,就感觉有条蛇飞速地朝沙发里侧蜿蜒而下,苏君俨只看见黄白色的影子一闪,那条蛇就游到了沙发下。
苏君俨立刻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吼道,“你居然让我和一条黄金蟒睡了一夜!”
莫傅司已经丢下了那条丽纹龙蜥,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小青吞食那只倒霉的蜥蜴,半天才转过身体,伸了个懒腰,“你睡了我的宝贝,我还没要你负责呢,你倒恶人先告状?”说完只听他撮起手指,在口边打了个唿哨,那条两米多长的黄金蟒才怯怯地从沙发下游了出来,温顺地伏在莫傅司脚下。
苏君俨瞥见茶几上的酒杯,又瞅了瞅刚刚熹微的天色,忽然沉声道,“你在我酒里动了手脚?”
莫傅司负手而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也知道我有失眠症,不小心拿错了酒而已,怎么样,睡了个好觉,神清气爽吧?”
苏君俨冷冷哼了一声,拿起车钥匙就要出去。
莫傅司抱起那条黄金蟒,叹息似地说道,“小黄,叫你不要自荐枕席,你看看,被君俨嫌弃了吧,唉,人家的心肝宝贝很快就要回来了,哪里会看上你?”
苏君俨这才止步,回头盯住莫傅司,“你有消息了?虞璟脱险了?”
莫傅司知道玩笑已经开得过了,正色道,“只知道你女人和秦不动现在一起,他们杀了人,夺了车,目前正在亡命天涯。”
莫傅司说得异常轻松,眼里还带着幸灾乐祸的神色,苏君俨却是眼底冒火,森然道,“莫傅司,你还当我是朋友?”
莫傅司这才丢下蛇,耸耸肩,“开个玩笑而已。走吧,我们去金边。”
苏君俨和莫傅司乘坐直升飞机到了金边,立刻改换了游艇从湄公河往暹粒的洞里萨湖去。
途中莫傅司接到了一个电话,接电话时他的半边嘴角一直高高扬起,挂了电话后,他才阴笑起来,“不动秦王真是好身手,奥多棉芷北部的平原上昨天发现了十几具尸体,有反政府武装,也有被绑的外籍人质,不过柬方已经封锁了消息。”
苏君俨面色深沉,看不出喜怒,“秦亦峥应该会走奥多棉芷往暹粒,我们速度快,应该能接应到他们。”
莫傅司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秦亦峥和虞璟到了暹粒地界就弃了车。只带着简单的水和食物进了城,当然还有一把拆卸下来的狙击步枪。幸好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雨水冲刷干净,又被太阳烘干了,倒也不见得特别狼狈。
秦亦峥走那些士兵身上掏出了不少美元,因此并不担心钱财的问题,关键就在于两人身份证和护照都放在金边酒店那边,被怀疑非法入境就麻烦了。
秦亦峥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