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警人员听说老李子睡死,妄自断定与他人无关,但还是答应出警。数名警察在郑顺顺、花琉孟和何球赶到老李子家前几分钟,慢吞吞来到老李子家,向家属了解情况。李烂情绪很激动,直指父亲被何球所害。何球只求顺利,不肯接受李烂如此说法,自然百般狡辩。李烂听到许多无理之词,怒不可遏冲向何球,简直欲拼命。警察们迅速制止,避免事态恶化。郑顺顺看到如此情形,只好让何球回避,先行一步离去。
林女士哭哭啼啼,告诉警察们老李子睡死过程,怀疑死因为超负荷劳动,要求警察们介入调查。警察们没有立案准备,也没有提及尸体签定,只是做一次笔录,连说老李子不可能过劳死,再安慰家属一番,告诉林女士可以着手操办后事。林女士听出言外之意,断定申冤无门,不由哭天喊地。郑顺顺心生怜悯,同时感觉老李子很可能是过劳死,便建议警察立案侦查。花琉孟考虑到手下何球很难推卸责任,以及公司利益将受影响,公然否认老李子为过劳死,不同意郑顺顺建议,要求警察不要插手,安慰老李子家属,并对老李子家属承诺给予抚恤。警察们嫌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毫无疑问站在花琉孟这边,随后撤出老李子家。此事看来很难按司法程序办,只能私了啊!
李烂看到警察们撒手不管,大嚷要在公司门口设灵堂。郑顺顺只好劝说李烂不要冲动,以免影响公司正常生产。花琉孟不动声色,却偷偷打电话告诉谢天地这些情况,要求谢天地找熟人对付李烂冲动之举。杭州市公安局严副局长和谢天地是死党,关系非同一般。谢天地随后联系严副局长,对其说清事情来龙去脉,要求严副局长帮忙控制场面。严副局长连声答应,迅速做好各种准备。
李烂连打几个电话给老乡们,告诉他们家中所遭遇不幸,要求老乡们帮忙替父亲讨回公道。老乡们一呼百应,马上集合,热情帮忙。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没钱没力,充数造势。有一个老乡在物流公司驾驶大货车,居然利用公司车辆,来帮忙运载老李子尸体。另一个老乡经营小餐厅,把店门口搭建用餐场所的蓬布拆下来,准备给老李子设灵堂。其他老乡七手八脚,里里外外忙碌。
林女士痛失夫君,只顾呜呜咽咽,几乎不管任何事情。花琉孟极力劝说李烂和李飘飘,没有半点效果,又阻止他们老乡把老李子尸体运往公司,自然失败而终。李烂和李飘飘跟随老乡们,载着老李子尸体,赶往杭州市精工家具制造有限公司。郑顺顺寡不敌众,无法阻挡一大伙人,一路跟踪回到公司。林女士留在卧室里痛哭,由一个中年女性老乡陪伴和看护。李烂和李飘飘临走前,连卧室的门都没有关上。花琉孟心生歹意,居然躲进李飘飘卧室,坐在简陋梳妆台前,细听隔墙哭喊。
林女士坐在床前塑料凳子上,越哭越伤心。老乡张大嫂坐在床沿上,不停安慰和开导林女士,始终无济于事。花琉孟左思右想好久,才偷偷摸进林女士卧室。张大嫂看到花琉孟进来,不做任何防备,也没有感觉半点可疑。花琉孟似乎有点胆怯,对张大嫂嘿嘿傻笑。笑容很可怕,甚至十分阴险。林女士顾不上多瞧花琉孟一眼,仍然伤心哭喊。张大嫂用疑问目光打量花琉孟,似乎等待花琉孟自我介绍。花琉孟察言观色之后,低声嘀咕:“我是老李子所在公司领导。”
“领导,你好!”张大嫂连忙起身,抓一把塑料凳子给花琉孟。
花琉孟毫不客气接过凳子,在林女士右前侧坐下来,用假装同情目光打量着林女士。张大嫂坐回到床沿上,静观花琉孟一举一动。花琉孟色眯眯看着林女士,虚情假意的说:“嫂子不用难过,更不用担心,往后公司会关照你呀!”
林女士没有回话,连正视花琉孟一眼都没有。花琉孟偷窥张大嫂一眼,苦于无法让她离去。张大嫂没有感觉反常,误认为花琉孟真正关心林女士,看到林女士没有理睬花琉孟,反而很过意不去,跟着对林女士说:“李嫂,领导说得对,老李对公司尽心尽责,公司不会忘记老李和你家!”
“那还要闹到公司去吗?”林女士有气无力。
“说得也是,叫你往后怎么过呀!”张大嫂十分同情。
“不怕,不怕……你那两个孩子太着急,根本用不着去公司闹啊!”花琉孟插口。
“不闹怎么办?”张大嫂连忙问。
“只要你们听我的,什么事都好办!”花琉孟信誓旦旦,心里在想:身边这个女人赖着不走更好,就给她们来一个大小通吃吧!
“我们?”张大嫂很疑惑。
“嫂子,你打电话叫两个孩子把尸体运回来吧!”花琉孟请求林女士。
林女士好久没有吭声,旁若无人哭泣,伤心已至极点。张大嫂从床沿上站起来,挪动到林女士左后侧,用手轻轻拍打林女士背部,不停安慰林女士。花琉孟用□□目光扫视林女士和张大嫂几眼,不由微微起身,伸手拖动塑料凳子,向林女士靠近一些,假惺惺的说:“嫂子,公司真的不会不管你家,我向你保证吧!”
“你保证有用吗?”张大嫂插口。
“我好歹是公司副经理,向你保证怎么没用呢?”花琉孟理直气壮。
“好,那你说要赔多少钱?”张女士连忙问。
“丧葬费三万元,家属抚恤金及各项赔偿两万元,总共赔给你家五万元!”花琉孟回答。